“大人真是个好官啊!”说实话,明月也真有些感动。
“不过,大人是只想要这一万两呢?还是希望每年都有一万两呢?”明月说道。
“公子此言何解?”
“大人,前日我和拙荆到武夷山游玩,看漫山遍野皆为茶园,可茶农生活并不富裕。”明月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大人可知,在本地茶价如何?色目商人买价又如何?”
“普通茶叶每斤一两,至于色目商人已经好久没来了。”胡知府问道。“秦公子此问何意啊?”
“大人,你可知色目人把我们所制之最劣等茶砖贩至极西之地可值多少?”明月做痛心疾首状。“一块茶砖竟可卖百两以上啊!大人。”
胡知府听得嘴巴都合不拢,连手中的茶杯都忘了放下。
“大人,这是何等暴利啊!”
“此言当真?”
“当然是真!否则那些色目人怎么会宁愿当蒙古人的走狗,就是因为这暴利啊!”“明月继续说道。“大人,武夷山离福州并不远,而且福州周围亦产茶,何不贩茶以济民生呢?”
“可是我们并不知路途,只听说此去路途万里,又多为穷山恶水之地,路途险恶啊。如何贩之?”胡知府也被勾起了兴趣。
“大人可知我是如何归来的?”
“如何?”
“我是走海路!海上只要不遇暴风比起走陆路安全得多,而且一船所载胜百匹驮队,只要一船成功可得万金啊!而大人的福州前出为良港,后依武夷山,实乃万金之地啊!”
听到这里,胡知府也兴奋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万金潮涌,福州府富甲天下的景象。
“如此又当如何?”胡知府催促明月赶快说。
“我有一船队,不日将到大明。我愿意以十倍之价购置茶叶,绝对现银交易,恳请大人允我在福州建商行收购。”
“好!绝无问题。”胡知府欣喜之极。“我立即上报省府,必给公子满意答复。”
“大人,我还有一事相求。”明月趁热打铁。“恳请大人组织茶农制作茶砖,茶叶不用太好,比原来卖给色目人的好一点的就行了。”
“好啊,可真有你的,是想抵垮那些色目人吧!”看来这位胡知府也不苯。
“正是,这也是为了那些贫苦茶农啊!”明月一副悲天悯人状。“不过,我希望大人能够加快速度,我的货船可装货五千石哦,可不是一点点茶叶就可以装满的。”
“好,我明日就发公告。至于省府那里,你绝对放心,能够增加税收的事他们决不会放过的。”
“好,大人。十日内我必将携白银十万两供大人支付茶农。”
“一言为定!”
“决不食言!”
…………
当明月走到大堂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身对着相送的胡知府,盯了胡知府好半天,然后说了几句话。
“不过,大人——”
“公子,还有何事?”
“你这个衙门真的很难看耶。”
“我说过的,没关系的。”
“可是我觉得很不爽。”
“这……”
“所以我一定要把他修一修,要不然我根本不想走进这门。”
“公子,不用这样吧!”
“不行,我一定要修!”
“公子……”
“我修定了!”
“那随便你了!”
“呵呵,不劳您远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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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之后,伴随十万两雪花银来的还有一大群从杭州来的木匠、石匠、画匠、杂七杂八匠。
又是一个月之后,当福州的明月商行开张的时候,商行掌柜(也就是杭州明月居的一个小瘪三)拿着请柬到了福州衙门。
这时,在大堂上,福州的父母官——胡知府正坐在雕花太师椅上,头上是题着镏金大字的大匾,上书“清正廉明“,而他的周围则是雕梁画栋,焕然一新。
当商行掌柜走进大堂,就看见胡知府望着梁上晶莹剔透的水晶琉璃吊灯在自言自语:
“贪官是怎样炼成的?”
“我原来不知道,不过,现在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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