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风,果然很强。先前那一劈之力虎虎有声,阳刚十足,但方才一顶之力,却借力卸力,阴柔万分,显然也是深通阴阳变化之道。”
北川政树并没有畏缩,这种强者之间的对话反而让他心里生出几分兴奋,很久没遇到这么强劲的对手了。他与枯木认识相交了这么久,每次聚在一起都是论道多些。枯木大师虽然也是很强,但他们却从未交过手。这老和尚很怪,若是和他谈经说禅,这老和尚十分乐意奉陪,但一说到动武切磋,这老和尚却只念阿弥陀佛,这让北川政树郁闷不已。好在萧长风不是只说不练之人。
合气道讲究气与力合,若要后发制人,必须要能感应到对手的气力方位,找出其不协调之处,北川政树作为合气道的大行家,对这种气力的敏感性自然没得说。刚才虽然只是简单一碰,但已然觉出萧长风的不凡来,他气力分布均衡,竟然没发现什么弱点。
北川政树心思电转,那边萧长风又已经杀了过来。
从左至右,一挥横过来了,初始很轻,像燕子掠过湖面,越往右气力越重,速度又快,如千斤大锤敲了上来。
北川政树一惊,后撤一步,人已转至侧位,他不阻凝萧长风力量行进的直线,握掌为拳,出击,砸向萧长风侧面,避敌之强,顺敌之势,攻敌之弱。
萧长风嘿笑一下,左手手掌厥起如鹤嘴,轻点,‘亭’字上头一点。点笔最忌牛头,也就是下笔时用力太大,没有提按,使得这一点臃肿不堪。
但萧长风这点却不然,藏头护尾,力凝而不散,如高峰坠石,磕磕然实如崩。北川政树的拳头被他一啄,尽力便是一散,像江河畅畅流水被突然堵上了块巨石,说不出的难受。
北川政树见机得快,反应敏捷,拳头受阻,便是一松,手臂反转,撞了过来。
合气道中有个功夫叫扳不动的手臂,胳膊放松,手臂伸直,能举起一人而不弯,能被人用力扳而不曲。其力道不在于紧绷用蛮力,而是循着力道感应,以松,弹两力为主,练到精深之处,威力极大。北川政树这一撞,正是用上了弹力,以北川政树的修为,别说一个人,便是一个百多斤的铁球他也能弹出一丈开去。
萧长风身形一转,点过之后便是挫,那点的圆滑收锋之后,便将笔提起,使锋转动离开原处,正是笔锋转换,行笔换锋。他双脚一错,借着北川政树这一撞之力,换了位置,右手再次举起,连挥三下。
‘垂’字三竖,前两下短而促,似点似撇,好像雾中观花,轻盈灵动,分袭北川政树双肩而来,还未等北川政树有所招架,中间那竖如同针刺一样,诡异奇秀。
竖乃一字当中的支撑之力,有悬针和垂露之分。垂露者,乃是下部收笔呈露水将滴状;而悬针者,则顺势而下,出锋尖锐如针,收笔为尖。一般而言,只有当一个字最后一笔为竖画的时候,才可以用悬针竖。然而萧长风却扁扁在字体之中,用了这一招,平添了几人诡异。
北川政树大骇,萧长风的招数不能说复杂,反而简单之至,点撇横竖捺,就这么几下,可在自己眼中却是变化多端。这三竖使出来,让北川政树竟然想起了方才的君山银针,忽上忽下,三起三落。萧长风这几招暗合银针上下运行轨迹,比自己一直追求的人与天合,人与自然合更要顺意得多。真如老和尚所说,萧长风已然到了无欲之妙了?
只是,萧长风虽然使得写意如茶,可北川政树喝在肚里却全都是苦味。摸不清萧长风的轨迹,北川政树只好退。
萧长风再进,紧逼,斜劈。
掌如刀,由左上恢弘而下,正是‘珍’字那一捺,崩浪雷奔,浑朴雄强。可是这一掌挥下,竟然没声,不像以前那般噼啪作响,似乎抽去了四周的空气。
北川政树脸色剧变,这一掌将力道完全遮掩,没有丝毫泄露,一旦爆发定是声势惊人,可他明知势不可挡,却不得不挡,因为他已然退到几近墙壁,没有退路了。
北川政树双手架十,全身功力猛然提至胸前,双脚尖峰直指,腰部一挺,迎了上去,口中更是陡然爆喝一声,“临”。
“不好”,枯木猛地站了起来,这一下已经到了两人关键时刻。九字真言乃是出自《抱朴子》之中“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常当视之,无所不辟。”其后佛教密宗更是将这九字与手印结合,别成一系。而日本用这九字真言的的多是忍者,他们用来自我激发体内潜能,达到超越极限的目的。此时北川政树竟然用上了临字真言,可见他对接下萧长风这一劈没有十分的把握,只得靠真言来强化体内功力。
“蓬”,空间之中猛然爆出一声巨响,终于两人相撞在一起,气势陡然一盛,如巨浪扑堤,又如大船触礁,宣泄而出的力道将四周的墙上挂着的武器悉数吹落。脚下榻榻米的铺垫也早就四分五裂,散成一地。
北川政树脸色一白,人贴在墙壁之上,双手麻木之感逐渐退去,一股剧痛传了过来,两人相交的气力在他手臂间爆开,让他吃了大亏。萧长风却是身形一翻,一个跟头飘了出去,稳稳地落在地上,脸色没有什么痛苦之色,只是一双眸子清亮异常,看不住他那里受了伤。
“阿弥陀佛”,枯木大师走上前去,说道:“北川先生和长风的比试着实精彩万分,看得我都心动不已,不过大家经过这么长的比试,想必都已经有些累了,不如再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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