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洗澡间的门打开了。柳菲穿上了粉色的睡衣从里面走了出来。用吹风机吹干头发,也没有和家人说话,便径自沿着楼梯上楼了。
柳母擦了擦手,从厨房出来。看着精神不振的女儿,走到丈夫身边推了推他,轻声说道:“老头子,你说咱女儿今儿个是怎么了?”
柳父戴上眼镜,布满皱纹的眼睛透过镜片看着电视节目,叹了口气,说道:“女儿长大了,就会有她自己的烦恼,我们还是不要过问太多了。”
夏星河三人跟在柳菲身后,蹑手蹑脚的上了楼。
砰!
柳菲进了卧室,便随手将门给带上。尾随其后的夏星河,猝不及防,额头上,顿时又多出了一个包。
跟在夏星河后面,穆天涯也一头撞在了前者背上。月小红也撞在了穆天涯身上。
“嘘——”夏星河食指放在嘴边,向后面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伸手敲了敲柳菲房门,等对方开门,三人一溜烟的从地上滚了进去。
柳菲半开房门,看着爸妈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奇怪,难道我出现了幻听?”心里暗暗的嘀咕一声,又轻轻关上房门。
卧室不大,一个柜子和床便已经占据了将近一半的空间。夏星河三人躲在墙角,月小红捂住俏鼻,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喘。
柳菲躺在床上,神情哀伤,白皙的手臂放在额头上,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为什么还要让我把这些想起来?为什么……”
夏星河转脸,鄙夷的看着含了无耻、混球、禽’兽和莫名躺枪的china足球。
可能是由于太过疲惫,十几分钟后,柳菲便睡着了。
隐身符的持续时间是一个小时,没过多久,三人身上的隐身符也陆续脱落,呈灰色飘到地上失去效果。如果柳菲现在没睡,一定会吓一大跳,卧室里忽然凭空多出了三个人来。
夏星河让月小红把红线手册拿出来,翻到有关于念忆箫曲谱《逐梦令》的记载,“天亮前把这曲子学会,实在不行能记多少是多少。”
“可是……”
“你不想成为一名出色的红线仙了?想的话,就照我说的去做。这是能够祛除杂念的醒脑符,有效时间两小时。”说完,夏星河将一张符纸撕成两半,一左一右,贴在了月小红的太阳穴上。
月小红只觉得头脑凉匀匀的,疲倦什么的,都一下子一扫而空。像老君爷爷的丹药一样神奇。在仙界的时候,婢女清荷曾教过她琴棋书画。可那时候,月小红一心想着玩,大都是敷衍了事,也就没怎么认真学过。
不过,好在红线仙的考核内容里有一块是曲谱,为此她才在曲谱的辨识中下过一番苦功。
坐在地上,月小红看着曲谱,将《逐梦令》每一个细节的掌握技巧和前辈们留下的心得感悟,逐一记在心中。
夏星河抱着反正天书什么的老子看不懂的心态,置身事外,靠在墙角闭目养神。
穆天涯望着柳菲熟睡的侧脸,看着她眼角的泪花,心里感觉很痛。她会这么伤心,到底想起了什么?
穆天涯的拳头握紧,砸在自己胸口。她是因为我才变得这样的。可是,我却一点也想不起来,到底以前做过的哪件事,可以令她如此伤心。就连……做梦都在哭泣。
我不会……再让你流泪……
穆天涯拿起水果刀,用刀尖将自己手指的十个指尖全部狠狠扎破。十指连心,疼痛钻心传来。鲜血顺着指尖流下,却没有一滴落到地上,都悬在半空。
包裹着血液的,是一层草绿色的法力。
“这是……”夏星河睁眼,“以血为墨,以指作笔,念意归心,无边绘梦!”传说中最高级幻术,绘梦。
梦境里,柳菲眼前的景象忽然转变。阴雨天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开满聚光灯的华丽大道。
身穿靓丽礼服走在大道上,两旁,是无数高喊“爱你”“柳菲”的粉丝们,摄像师们的相机闪光不断,柳菲如公主般被众星捧月,对人们笑着回应。在大道的尽头,是一个英俊的男子,手里捧着鲜花在等待着她。
这张脸很俊美,但又是那么的模糊,柳菲不认识他,却又好像似曾相识。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不断告诉她,那就是她的王子。
接过王子送的鲜花,两人手挽手,坐上宝马车去四处郊游。不多时就到了布达拉宫,然后是云海苍松,下一站是埃菲尔铁塔……
柳菲的脸上,终于绽开了笑容。
穆天涯苍白的唇角,也勾起了笑意。
“快住手!死穷鬼!”夏星河感觉到穆天涯的生命力,正在随着血液一点点流逝,马上开口阻止道。
绘梦,本身就是一个对自身伤害极大的幻境法术。对敌使用,就是用自己的鲜血作为代价,将敌人困在梦境中,让对方失去抵抗能力,从而一击取胜。可从古到今,还从没有人像穆天涯这样使用过这个法术。
以自己的鲜血和生命力作为代价,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的转世恋人能够做个好梦,睡得更安详些。这种终极幻术的用法,前无古人,估计也是后无来者了。
见穆天涯不听自己劝告,仍然持续着绘梦。夏星河站起来,摸出一张低级止血符贴在他的脖子上。眸中星光一闪而逝,切断了绘梦后续梦境和柳菲梦境的联系。
啪嗒嗒!
鲜血失去了法力的操控,落在了地上,将地面染得殷红。
“唉,可惜了这么大滩。血这种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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