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琬扳开怀表的盖子，指针还未指到12.
还有大半天的时间才能再离开，这段时间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她千算万算唯一遗漏了了这个破绽。
但现在不能自乱马脚，有可能只是自己想多了也不一定。
乔琬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可着手也要做好两手准备。
她从头到尾是在利用郑然的善良，但是不代表她能让别人去杀了郑然。
她把郑然和小孩幽灵都看做是自己的下属，就算是杀死，也只有她自己才能。
更何况，万一郑然把自己给暴露的话，那么也就是打草惊蛇了。这个世界有幽灵的存在，那么也一定会有活人能够对付幽灵的办法。
比如说有灵媒体质的人类，虽然不多但是也绝不罕见。
她站起来不再坐着，环顾了下车子里的所有幽灵。
胖子司机正在把车开回灰色的浓雾里，因为太阳就要升起来了。
幽灵不能接触到阳光，否则魂消魄散。
小孩幽灵把自己的半块头骨用强力胶黏在了脖子上，不过歪歪扭扭的，一动就好像又要断掉。
他坐在自己麻麻腿上，心情愉快的晃动自己两条小短腿。
他的麻麻也不戳他了，搂着他昏昏欲睡。
坐在后座的是两个年轻女人样子的幽灵，生前似乎是一个公司的事业女性，穿着相似的职业装，还有一样泛白的死鱼眼。
前些位子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男人，拄着拐杖，脸孔凶煞。但是注意到乔琬的视线后，还是身体还是微微的抖了抖。
坐在最后一排的是一个年轻稚气的少年，比郑然大了一两岁的样子，带着网球帽，看不见脸。
乔琬看见他的运动服外套里，似乎穿着和自己身上一样的校服，口袋上还别着铭牌，不过因为生锈，看不清名字。
真是倒霉的孩子，她想。
直到夜幕再次降临，乔琬迫不及待的就要离开。
临走之时，带着小孩幽灵一同走。
小孩幽灵没有权利反对，他至今还渴望着自己的眼珠子和舌头。不用乔琬拎着，和自己麻麻挥了挥手，自己走路，但是摇摇晃晃的头骨有一种好笑的意味。
乔琬让小孩幽灵去郑然的家里看看郑然在不在，而她则是去周黎的家里。
小孩幽灵得到郑然家地址后，漂浮着去了，他不会瞬移，但是速度够快。
乔琬消失在了原地，再一次出现则是在周黎家门口。
这一次不能再按门铃了，不过幸运的是，没等多久，周黎套着一个黑色的外套，面孔上没有什么表情，开门出来下楼到外面扔垃圾。
淡淡的血腥味道让乔琬当门一打开就冲了进去。
她穿过了周黎的身体，对方没有任何感觉，但是她好像胃里充满了食物般饱腹，难受的感觉想要呕吐，她还是速度不减的来到一间卧室门口。
没错，血的味道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卧室门半开着，等她进去后，发现一个白色的床单裹着一团沾着血迹的东西。
从床底传来一个细弱的仿佛就要断掉的声线。
她听得出来，就算是那个声音虚弱如同未断奶的奶猫。
那人稚嫩还未过变声期的嗓子沙哑的叫着：“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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