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还很清楚的记得那天,小牛市很反常的下着雨,稀稀的雨幕没有阻止人们的热情。,绞刑台下人头涌动,无知和愚昧的人群象来观看一场戏剧。
在呼喊和喧闹声中,莎拉走了出来,脚步蹒跚,眼中已经没有生命的气息。
阿里站得很远很远,他后来好几次去看望莎拉,她都没有说话,也许她只是不愿和阿里说话。临刑前一晚阿里也被拒绝探望,今天,阿里最后能做的事就是作为现场唯一为莎拉哀伤的人静静的为她送行。
莎拉的头上被蒙上黑布,在绳圈套进她脖子的瞬间,莎拉高举左手,伸出了小指。
她虽然没有在人群中看到阿里,但是她知道他一定会来的,她在最后要告诉阿里,她没有忘记以前的约定。
阿里眼泪无法控制的流了出来。
人们的欢呼声中,莎拉脚下的活动木板打开了。
这是难得一见的死刑。
人们都在说。
阿里发现自己哭得象个孩子。
“我们要遵守约定哦。我等你回来保护这个城市。”
阿里想记着这句话。
一直。
※※※
“老大!老大!”
阿里惊醒了,发现自己坐在监禁室的椅子上。
“这种时候我竟然睡着了,”阿里暗忖着,“不过好象回到了以前,莎拉——不知不觉的,莎拉已经死了六年了。”
阿里回头看到情报科科长所梅索正用力敲着铁门,意图唤醒他。
“所梅索?是你!”阿里有点诧异,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所梅索打开铁门,道:“别说了,外面一团糟,赶紧出来吧!”
阿里推开铁门出去,发现走廊上有几具尸体,显然是被无声的光束武器杀死的,阿里道:“怎么回事,你不会这么傻吧!你也会被判死刑的。”
所梅索摊开手道:“现在谁还顾得了谁啊,军队在小牛市行动,但是根本没有人来维持治安,全部在地下,几个小时前东区地表下陷许多人被压死,可能是战斗把地下建筑给破坏了,都说这个城市已经完了,所有人都在离开这个城市,街上一片混乱,游兵团乘机打家劫舍,警察局守备的人员不满十个,你知道,我一定不会眼看你死的。”
阿里好象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沉默半晌。所梅索在旁提醒才回神。沉声的道:“我们先救别的兄弟再说。”
二人将被囚的所有原警局人员全部放出,等人员都聚集到大厅中,阿里在人群前朗声道:“大家都已经知道我的事了,我也不说废话,你们中的很多人跟随我多年,还有的和我做过惩罚不法商人的事,不过今天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建议大家都回到家里,以后什么事都推到本人身上,相信军方也不会为难大家的。”
陆续有人离开,但是最后还是剩下了七人没有走,所梅索也在其中,他好象已经不能回头了。都是阿里的死党,也都是参与空盗团行动的人员,包括外围和内围的人都有。每个人都用坚毅的目光望着阿里。
阿里怒道:“你们为什么不走!”
其中一人眼中湿润的道:“老大,我们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城市,我们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你呢。”
“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你们走啊!”阿里忍着酸酸的鼻子叫道。
“老大,我们跟着你,因为我们的家里人都不需要人照顾,也因为我们也想干一番大事!”另一人泪也不禁坠下,大叫道。
如果你有这样一班兄弟,你还会说要他们离开这样的话吗?
没有人能这样做,阿里也不能。阿里现在能做的只有紧紧抓住兄弟的手。
于是阿里决定和这七个兄弟潜回空盗团“幽灵之海”的秘密基地。
各自乔装后众人从警局后门走出。
公元历时2554年7月12日05:00。
现在,阿里终于知道所梅索口中的“一团糟”是什么意思了。
往常凌晨时分的小牛市应该一片安静,可是如今的小牛市火光通亮,硝烟四起,不时传来爆炸声和密集的枪声。街上空无一人,全是废弃的日常物件或者是行李箱,不时有乘着吉普车的阿飞乱叫着开枪驰过。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在小巷中大叫起来:“抢劫啊,抢劫啊!!”
一个男子抱着一只黑包从巷中奔出,刚欲逃窜,阿里飞身上前一把抓住他的后领,用力一拽,将他摔了一个筋斗。
那男子从地上爬起来,拔出手枪便欲射击。却看到阿里已经在他面前,阿里重重一拳将他击倒在地,手中的枪更是飞得好远。
阿里上前抓住那男子的衣领欲再饱以重拳,却才发现这男子其实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握紧的拳再也难以挥下。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阿里怒道。
“反正这个城市已经快毁灭了,没有人愿意再待下去,不过没有钱的话连离开这个城市也不行,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别的离开这个城市的办法了。”那孩子的眼睛中充满着憎恨。
阿里放下了那孩子,叫道:“滚!”
那孩子用力瞪着阿里,然后爬起身亡命般奔出了小巷不见了。
阿里拾起皮包,走到被抢的妇女近前,道:“这是你的皮包。”
那妇女忙不迭的道谢,接过皮包,在昏暗的灯光下看清了阿里的脸,忽然脸色大变,尽是惊恐和不信,低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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