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可笑的是,他那心心念念维护的好儿子,不仅恨他入骨,更是亲手毒死了他!师兄,你说,这,好不好笑?”最后几个字,他问的很轻很轻,似是一阵风飘过。
可带给何振的震撼却丝毫不下于那致命的罡风。
他只感到喉管一热,却又生生咽了下去。他好想,真的好像告诉自己他所听到的一切都是假的,都只是莫君遥编出来的虚妄之言,可是,他也知道,如今这般情形,有这个必要吗?
“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吧。”何振双眼赤红,充斥着血丝,猛然抬起头来,望向莫君遥,声音极度苍哑的说道。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一丝丝鲜血顺着指缝蜿蜒而下,而他就仿若丝毫没有知觉一般。
莫君遥深深的望了一眼何振,这次他没有再拒绝,缓缓道出了那尘封已久的真相。
“……当年,马师伯已拉拢宗内另外三名筑基期后期的长老,师尊便私下找到我,问我可愿意替你去天都一行?此行,乃是首席弟子候选之行,也是下代宗主之尊的历练之行,本属于师兄你,我又岂会做下如此龌龊之事?可是师尊却告诉我,若是我不想师兄你死的话,就乖乖替你走了这一遭,而且还不准告诉你。那时的我,很不明白,明明平日里慈眉善目的师尊,为何会说出如此一番话?可看到他那再认真不过的表情,我答应了。于是,剑选之比之时,便出现了你所知道的那一幕,我下药,你输了比赛,你辩驳,师尊却不由分说的险些将你逐出师门。”莫君遥说着,嘴角勾起一抹极为讽刺的弧度。
“……事后,我便如你所看到的那般。一举成为师尊最疼爱的小弟子,风风光光的前往天都山脉,进行首席弟子的历练,好不为人羡慕。可是,等我到了天都山脉,我才明白,师尊那句话的意思,那句‘若不想你死’的意思。原来,竟是要我代替你死!这天都山脉一行,本就是马师伯等人埋下的必死之行!你知道吗?师兄。在那一刻。我的心是何等的痛。不是怕死,为了你去死,我从来不会怨,可他毕竟是我的师父。他怎能亲手就这般将我送上绝路,只为了保住你?”莫君遥一字一句没有半点波澜起伏的说了出来,可何振却在其中听到了声声泣血,一种被至亲抛弃的无比的悲哀……
“然而,很幸运的是,老天似乎并不肯收我,我从中逃了出来,”简单的一句,可何振却能想象得到这其中历经了多少折磨与苦难。看着莫君遥脸上像是说着别人一般的神情,心蓦地一颤。
“不过等我辗转两年回宗之后,便看到了师兄你傲然坐在代掌门的位置。我当时很开心,虽然对于师尊放弃我感到心痛,可能够成全师兄你。我还是觉得值得的。但是,当我看到师兄你那望向我再不复温度满是虚伪作态的神情时,我知道,你再也不是那一个,可以为了替我还回去一拳而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的师兄了……”
何振看着莫君遥眼中无法化尽的悲哀,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可又觉得此时无论他说什么,都是如此的苍白无力。脑海中不由也浮现出,那段他意气风发,看着曾经抢夺他一切荣誉的小师弟,跪在他面前恭敬喊一声代掌门的无尽病态的快感。小师弟离开的那两年,在生死中辗转的那两年,他又在做什么呢?他在谋权,拉拢,用尽心机手段,将所有可能成为他登上掌门之位的潜在威胁一一除尽!甚至,从外寻得慢性至毒之药,亲手下在了师尊的身上。从而将缠卧于病榻的师尊基近软禁,从而一举登上代掌门的尊位!
“为什么不和我说?”最终,何振只问出了这个或许在他脑海中早有了答案的问题。
“和你说?说什么?说我是为了你前去送死的棋子?说我是被师尊算计了?说我从头至尾才是一个最大的白痴?哈哈哈哈!何振,你说!!!!你说……我可以说什么?”最后一句,声音已接近破颤。他至今也无法忘记当初的痛。从小和自己一直相依为命的师兄,彻底和自己站在了对立端,甚至是不死不休的敌对段,这是何等的讽刺,又是何等的让人心痛!
他可是他从小就唯一认定的师兄啊!!!!
他们不是比亲兄弟还亲吗?可为什么!!!!
看着何振惨白的脸色,莫君遥真想问上一问,多年的兄弟情,就因为那一次的下药,就变得一钱不值了吗?
他们兄弟之间,就没有一丝信任吗?
哈哈哈哈!这样的解释,他莫君遥不屑!他也有他自己的骄傲。而且他心中也一直有一个隐隐的期待,那便是待得师兄气消冷静下来之后,便会发现,视他如兄长的莫君遥又岂会害他?
可是,他这样一等,便是近两百年,直到如今,他竟然问出,为什么不和我说?
哈哈哈哈!莫君遥,你真可悲!你真可悲啊!
看着莫君遥在那儿笑得前俯后仰,甚至眼泪都流了出来,何振只觉得眼眶一阵酸涩,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小师弟,“师弟……”最后也只化作一声曾经承担了一切兄弟情义的两个字。
正在这时,一道大型罡风毫不留情的再次猛然袭向莫君遥——
“师弟,小心!”何振眼眶欲裂,一声大吼,连忙飞身而去,带着莫君遥翻滚在地,险险躲开。几道法决打去,帮莫君遥加固了周身几乎已微薄至极的灵气护罩。
莫君遥低垂着头,没有看他,“你来救我作甚?我死了,不是正好为你那羽灵笛提供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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