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再次醒来,已是翌日的清晨。
脑海中回荡着贺长衫冷笑尖锐的说话声:“就算天塌下来,你给本尊滚地宫里也要好好活下去,不许死,想也别想。”
脑袋被冷风灌得有些疼。
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见黄花跪在哀家床边,直哭。哀家皱眉,“你一大早哭什么,哀家又没死。”
“娘娘!”黄花听见哀家的声音,一下又高兴无比,简直跟戏台子上演戏的花旦一样。她扑到哀家跟前,“娘娘,黄花错了,黄花昨天晚上不应该打瞌睡,害得娘娘被人劫走,险些有生命危险。”
“谁说哀家是被人劫走的?”
黄花显然被哀家问倒,她眼珠咕噜咕噜转,指指哀家又指指房顶上,“昨天,晚上,娘娘被梁侍卫扛回来……头发和衣服都凌乱……脸上还挂着泪痕……狼狈不堪,一看就是,就是被欺负了嘛……”
=.=
头发和衣服都是被风给吹乱的,眼泪是被吓哭的,哀家也觉得自己被人欺负了,可心里头又总有些想要反驳黄花。起初,明明是哀家自己长脚走出去,正因为是哀家自己走出去的,所以后来的事儿就不叫劫,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哎……
一想到贺长衫那张脸,哀家恨得牙痒痒。
这世上怎么会如此神经病之人!
忽地,屋子里多了个人影。抹黑黑的,无声无息。哀家和黄花都吓了一跳,哀家条件反射先拢了拢被子,倒还有些姑娘家的自觉,不能**外泄的!
“娘娘。”
原来是那个和师父气场相近的影卫,哦,黄花刚还提到了,说他叫梁侍卫。梁侍卫神色淡然,也不等哀家答应他,便自顾自说了下去:“虽然主子不让奴才多说,但奴才还是多说一句吧。主子最近有些事情要处理,并不在京城。”
他的话到此为止。
真是蜻蜓点水,若非哀家天资聪颖,还以为他是在卖乖呢。他哪里是在卖乖,他分明就是在嘲笑哀家。提醒哀家别一个人演独角戏了,人家男主角根本不在台下啊……
“他什么时候走的?”
“白大小姐离家出走后一晚上。”梁侍卫还挺能把握重点的事件和人物,让哀家一下子就想起来是哪一天。可不就是哀家刚刚回宫,生辰那一晚,他在房顶上还同贺长衫打了一架以后嘛。
季越这尊神离京,定然是帮赵小葱办什么要紧的案子去了。原来他是连哀家也不想通知的,若非梁侍卫看不下去说这一句,哀家还真被季越和赵小葱都蒙在鼓里。
试想哀家一个病重之人,师父哪里舍得真气哀家。可他还是做出一副对哀家十分生气,不满那晚哀家对白大小姐加以刁难的事情,之后又同哀家冷战到底。哀家一道道懿旨送到明月王府,他还装出一副不愿见的吊样……他分明是在利用哀家,迷惑一些朝廷要处理掉的人,让他们把目光放在明月王和太后的小事儿上,正所谓一叶障目。
哀家或许就是他手中的那一片叶子。
“梁侍卫。”
“在。”
“多谢你。”
“……”
真真是让哀家豁然开朗。原来师父不是真的不想理哀家,是有些苦衷的,等他办完事情回来,便又是哀家那个帅气可爱臭屁的师父啦。
虽然他又不声不响利用了哀家一回,但是反正哀家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避轻就重。
梁侍卫大约是见哀家脸色稍霁,跃身欲回梁上干好本职工作。哀家不声不响伸出手,把他拽住,他一时不查,险些摔成狗吃屎。转过来,悲愤地瞅着哀家的脸。
哀家被他看得有些过意不去,笑嘻嘻问:“哀家还有个问题,没来得及问。”
影卫不说话,他估计心情还没平复。
“这些事儿,白大小姐参合了没?”
白雪香向来是和赵小葱是一条船上的人,季越既然是事出有因,那白雪香可能也是做戏吧。
“主子的事儿,做下人的怎可过问。娘娘还是等主子回来,亲自问他吧。”梁侍卫真的是气大,丢下这句,迅速消失于无形。哀家猜他不光是生哀家坏他高冷形象的气,他保持缄默,大约也是没想到哀家如此聪慧过人,只凭他一句原意想要开导哀家不要做傻事的话便能推理出那么多东西,多说多错,他还是不要说话,安安静静当个美男子好了。
哀家这样想罢,挺得意也挺高兴,反正师父不是真的生哀家的气便好。
黄花悄无声息凑过来,“娘娘。”
哀家转头,吓了一跳,怎么这姑娘也开始神神叨叨了?
“娘娘。”黄花低头,一副娇羞的模样。
“有话好好说。”哀家往后缩,离她远点。
“娘娘,若是王爷回来,能否请娘娘帮黄花问一声……”
嗯?
“问问王爷,梁侍卫可曾婚配。”
哀家一口口水噎住,脸涨得通红,“咳!咳!咳!”
黄花抬眼,风情万种地抛了个媚眼给哀家。哀家咳得更厉害,眼泪水都飙出来了。
正在这时,忽然有颗小石头从房顶上落下来,砸在地板上当当响。哀家和黄花都抬头看天花板,这会儿房顶上除了梁侍卫,大约没别人了吧,不知道他听力好不好。按理说,能被季越选中来保护哀家的影卫,各方面能力应该都是可以的。
“不用问王爷,正主不就在上面。”哀家计较这些年黄花瞒了哀家不少事,心眼太多,算不上衷心耿耿,何况她衷得也不真是哀家,所以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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