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哥们挺有钱的,宁荣阁是做什么的?”本宫怀着不耻下问的态度,好奇追问。
朱湄眼神里流露出一小股惊讶,大约是惊讶本宫有时候莫名的无知,“宁荣阁是皇商,专做皇家的死人生意。宁荣阁宋大公子,宋之忧,娘娘您第一次来我船上,在桥头遇见过的。”
哦……
经朱湄这么一提醒,本宫对那天晚上匆匆离开的宋之忧找回些印象。
本宫就在心里琢磨着这个人,宁荣阁宋大公子,宋之忧。翻来覆去三次,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应该想到的却没有被想到,患得患失了会儿便又思绪一转,注意力换到了别的地方。
师父说过,凡事不要过于钻牛角尖,抓得越紧越是什么也抓不住。故尔本宫在这样的教导下,向来十分洒脱自由,从善如流,见风使舵,见异思迁。
可你说一个风尘女子和一个皇商公子,一个天一个地,本宫尽管不拘泥于世俗小节,仍忍不住问朱湄一句:“这公子是真心的么?你掏心掏肺对他,他能娶你回家吗?”
朱湄回答得倒是流利,“我还没嫌弃他家是卖棺材的,他凭什么嫌弃本姑娘?!”
啊。
又是卖棺材的啊。
咦?
突然有个小姑娘清甜的声音在本宫耳边虚晃而过:“姐姐,我姓宋,叫宋之飘,家里住在七日城东的宁荣巷里,你可以让人去问,宁荣巷里做棺材生意的宋家,我不骗你,大家都知道。”
竟是这样。
她还真是没骗本宫,卖棺材卖得整条巷子都是他们家的了。本宫却还是一时没忍住,嘭地拍案而起。吓了朱湄一跳,瞪大那双杏目惊奇仰视着本宫。
本宫低头问她,咬牙切齿:“宋之忧是不是有个妹妹叫宋之飘?”难怪方才觉得宋之忧的名字奇怪。
朱湄愣神,似是没料到本宫突然问她这个问题,尔后点点头,望着本宫的眼神里多了一层担忧,忐忑地试探:“娘娘,是不是之忧的妹妹得罪您了?”
本宫一时里已经说不出话。
一半是被宋之飘给气的,可她又没有骗本宫,住址名号样样对得上,本宫也有些不明白自己气她什么。
一半是被宋之飘给懵的,你说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和本宫是八竿子打不着,她想干嘛?
当初宋之飘突然找上门,本宫眼神不好也看得出她目的不纯,只当她是冲着季越而来;相处了一段时间以后觉得这与本宫一般大的姑娘心思挺单纯,背地里也没有什么异动,就喜欢跟着本宫,于是摸不着方向;待本宫成了皇后,哪怕能力欠佳,皇上和季越巴巴儿盼着皇后在凤座上发挥些作用,本宫在高墙之内便也无暇顾及一个宋之飘。
今日不期而遇,尽管是她哥哥,但那些被本宫刻意收拾在角落里的情绪犹如狂风卷起的尘埃,席地而起,瞬间吹得本宫灰头土脸。
“那女娃娃我见过,和你一般大,还不懂事儿,心眼不坏。如若她得罪了娘娘什么地方,朱湄老脸向您讨个面子,绕了他们兄妹吧……要不然这样,娘娘要的那些消息,五张纸一两!”
=皿=||
好你个奸商,将将还是一张纸五两的,这般有异性没诚信。
本宫眼睛一眯,学着季越的样子丢给朱湄一个犀利的眼神。
纵使朱湄再七窍玲珑心也没本事钻进本宫肚子里变成一条蛔虫,对着本宫说翻脸就翻脸的这档子事儿,一脸欲哭无泪和莫名其妙。
“你对宋之忧还真是爱屋及乌。”俗话说环境造人,本宫在后位上坐久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坐出些皇家的威严,学得会狐假虎威。朱湄听得本宫阴阳怪气的一句陈述,直接噗通跪在了地上。
外面又来敲门,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声在唤朱湄,定然是宋之忧。
本宫临事,生出些平日里懒得用的脑筋,揣着皇后的架子冷冷道:“宋家与本宫的那些破事用不得你这旁人来管,本宫只要你一句话,做生意讲信用,从你手里给本宫的情报不得转卖给其他人。”背地里偷偷加了一句,其实你要卖给其他人,本宫也拿你没办法。
朱湄郑重答应,不惜拿祖上阴名作担保。
“还有方才你自己说的,五张纸一两银子,不易价!”
“……”
这才是重点。
说得差不多,朝门口瞟了一眼,外面的宋之忧估计是等不到朱湄回应,又听到本宫那一巴掌狠辣的拍桌子声,捉急地已经想要踹门的样子,两个掌事拦也拦不住。
理了理衣衫,最后吩咐朱湄:“特别是福禄王和清风王两府上的消息。”边说边把朱湄扶起来,不着痕迹留意了一下她的神情,朱湄并无异样。本宫往最坏的地方想,宁荣阁或许是福禄王的走狗,宋之飘受了姬初弦的命令而来,现如今朱湄和宋家兄妹交好,那她的立场就变得十分尴尬。
朱湄站在本宫身后,字字珠玑:“娘娘,朱湄就是一个做生意的老百姓,您的恩情,没齿难道。娘娘担心的事儿朱湄不能替您分忧也不会给您添乱。”
本宫往外走的脚步一顿,想回头再看她一眼,终是忍住。
霍地打开房门,只见外面的男子高举双手,一副饿狼扑食的张扬舞爪,突然与本宫打了照面,是硬生生刹住车,小白脸上是满满的惊讶。
他那个惊讶的神色有些夸张,“你……你……你……”好像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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