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在去与留之间徘徊片刻,依然决定先离开这房间。对峙的话,等到下一次时机更加成熟的时候再说吧,你不要觉得我是胆小,我这叫稳妥。你看,我连那个在暗中操纵我的神秘人都还不知道是谁,刚才我又仅仅在床底下听到了季越和寇远的说话声,没见到真人,如果是有人刻意而为,挑拨离间我与季越之间的关系……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没勇气接受现实,我就是一颗玻璃心。
我胆战心惊躲躲藏藏狼狈不堪溜出季越下榻之地,瞧见莺莺袅袅如流水,听着酒香琴音不断,偌大的院子装潢得典雅可依旧掩饰不住骨子里的浮华糜烂,等站在大门口抬头往上一瞧,哟嘿——君子楼。
顿时对季越再一次嗤之以鼻,心道:你以为住在名字叫君子的**里就能真的变成君子吗,妈蛋我难道会念两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就能瞬间转身变成淑女了嘛?!季越你真是这天底下,最、最、最、最、最极品的伪君子!
火气从脚底心直窜上天灵盖,我从来没有像今夜如此嫌弃**,埋头不知走了多远,等到火气稍稍被风吹凉了一些,蓦地意识到另外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京城我从来没有来过,这大半夜里除了一些比较特殊的场所,街上还是黑漆漆关着门的铺子多数,而这种时候在街上零星走动的,不是醉歪歪的酒鬼就是贼眉鼠眼的乞丐。
举头望明月,低头差点掉水里。
这江南之地就是河多桥多船多,我站在青石板路的边缘,外面就是一条河床,有好几艘挂着五颜六色灯笼的乌篷小船停靠在岸边,船身随着流动的河水起起伏伏,风景倒也别致。
我正发呆,其中一艘小船的晃动剧烈了一些,不一会儿从船内弯腰走出来一个女子,衣衫……不整。她抬头看见我,吓了一跳,险些跳河里去,拍着胸口吼我:“你这小妮子,大半夜杵那儿干嘛,老娘还以为遇见水鬼了。”
想来经过一些事之后,我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衬托了夜色和水岸,被人当做了水鬼。欲开口说声抱歉,又从乌篷小船里弯腰钻出来一个男子,衣衫……也不整。一双桃花眼,一副**相,一看就是个皮,他大约听到之前那女子的吼声,所以出来看看。
“怎么了?”他打量我,无甚兴趣。
“无事,有个奇怪的小姑娘在岸上站着,吓了奴家一跳,惊扰了宋公子休息,奴家错了,公子多歇息会儿再走吧。”她依偎过去,旁若无人。
我脸皮厚,见识广,可毕竟年纪还小,看了两眼这双玉人,明白过来这些船都是用来那啥啥的,脸红低头要走。委实在心里感叹一句,江南之人可真讲究一个情调。
只听那公子说:“不躺了,改日再来看你。”就一步跃上岸边,一边系衣带一边大步流星从我身边擦身而过,略起的微风里都带着一股胭脂香,惹人遐想。
“公子您慢走再来啊。”
我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船上的女子,她挥着帕子,很敬业的样子。她见我看她,立马儿不客气地回瞪我,似是怪我破坏了她的好事儿。我这人向来懂事,便俯身朝她鞠了个躬,“这位美人姐姐,方才对不住。”
她鼻子里出了口气,问我:“你一个小姑娘,三更半夜不睡觉,怎么跑到这里来乱溜达,不知道这一带都是烟花巷柳吗?碰到****如何办?”原来也是个热心肠的。
“美人姐姐,我无家可归,不如跟着你出来学做这门生意吧?”我无耻一笑,大有破罐子破摔之意,反正季越要利用我,我若乖乖回去如空那儿,不是傻到无可救药了嘛。
女子一愣,目光在我身上转了一圈,然后朝我摆摆手。她说:“我不做赔本生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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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早晨因着水路发达的缘故,四周皆有袅袅寒烟弥漫,那船那桥那屋子在水汽之中,如诗如画。环境别致倒是别致,可京城大冬天的湿冷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狠狠把衣服裹子铺,第一笼包子出炉热气腾腾,于是买了四个包子抱在怀里边啃边朝北城门而去。
天色尚早,守卫看了我的元木,还有闲情与我扯淡:“你一个小姑娘,这么早出城做什么去?”
“我相公在城郊驿站等我,找相公去呢。”我流利答。
守卫上下打量我,微微吃惊的样子,说:“成婚倒是早。”
我笑,点头:“是啊,童养媳。”
他了然,笑得有些猥琐,放行让我离开。
我心情十分好,与守卫道别还分给他一个热包子,一蹦一跳往驿站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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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回去的路,是船娘给我指的。
而船娘给我指的,可不单单是一条回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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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距离北城门并不太远,昨日我听如空说要在那驿站多逗留两日,等另外一批秀女到了之后再一块儿进宫候旨。所以,万幸还有时间,我摸了摸自己的小荷包,里面有船娘送给我的东西,这会儿是恨不得像鸟儿般生出一对翅膀直接飞到驿站里。
那厢如空已经做完早课,他正巧撞见我从大门外溜进来,沉静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我怕他唠叨,抢先道:“如空大师,我就出去早锻炼了一会儿,有益身体健康!”
“阿弥陀佛,女施主你风寒刚好,还是要多注意保养身体。”他双手合十,一只手里总是捏着一串佛珠。自从我上次撒泼说相国寺的袈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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