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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对他建立起来的好感,又匆匆碎成了渣渣。
最终,我一瘪嘴,一使劲,以小孩子的方式,结束了这一场不甚愉快的重遇。
“呜哇~啊呜哇~”
——嚎啕大哭。
※
之所以将其称之为重遇,寇远跟我说,这个毒舌的男人真的是我阔别三年的师父。但我这个人记性总不太好,别说三年前的事情印象模糊,就是昨天是晴天还是雨天如此简单的问题,都要想个三下才能回忆起来。
赵小葱说:“我三岁的事情全都记得,你怎么三年前那么个大活人都记不得。”
我瘪嘴,又欲掉豆子吓他们。
吓得赵小葱立马儿噤声,他最怕我哭鼻子。寇远给我找了个十分好的台阶下来:“阿迷五岁的时候生了一场重病,高烧不退,险些没命,是那次留下的后遗症。”
你看,我偶尔脑子不好使是有原因的,五岁以前的事情统统模糊不清,何况小孩子脑袋跟身子都在发育嘛,本来就没几个天才儿童能把小时候的事情记全,是不是?
“赵小葱,我可记得你第一天来观里,晚上一个人睡一间大屋子,结果第二天尿床把床单偷偷丢井里的事儿。”
赵小葱的奶娃娃脸立马黑成碳,唬我一眼,那架势就是要跟我恩断义绝。
听完寇远的解释,我可以还原事件:当年我生病性命垂危,那个“师父”就把我丢给了为人放荡不羁但医术超凡的寇远大夫照顾,谁料季越一走三年,连个医药费都没付清,所以寇远就很嫌弃地留着我当药童抵债,也所以当我病好之后就将这个师父的记忆从脑子里统统抹去。
寇远试图唤醒我内心深处对他大哥的师徒牵绊,“你小时候吃的米糊都是你师父一锤子一锤子砸碎了熬出来的。”
诶哟,人家孩子喝奶奶,可怜我只能喝米糊,难怪脑子和身子总是欠人一截!我幽幽望向那人,说:“若他是阿迷师父,为何三年不见他来看阿迷一次?”还有寇远,他也从来不提及我另外有师父的事儿,让我这些年一直以为自己本来就是寇远捡来的孤儿。
“自然是你师父在忙要紧事,分身乏术。”寇远苦口婆心,“你过年爱吃的鲜味楼的樱桃糕,都是你师父派人送来的。”
六月城里没有这家樱桃糕,只在大京都七日城里有一家,听说贵得离谱还供应不足,不过寇远认识许多人,尤其是千奇百怪问他买药的女人,所以我一直觉得那些樱桃糕是某些喜欢他的假借看病买药来套近乎的女人,挖空心思给他送来的新年礼物。但是听完他这话,我的胃有些疼,捂着肚子纠结万分。
然后他又说,“还有你也知道的,我很抠门的,怎么可能每年过年都给你那么多的压岁钱……”
“赵小葱也有!”
“赵小葱那份是我从你师父给你的压岁包里头匀出来的……”
寇远,我们还能不能好好生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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