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大地还在沉睡,灯低垂着脑袋,散发出孤独的光芒。
站在阳台上,目光向远方伸展,对面是一条笔直的小,两旁种满了不知名的树,茂密的树叶像一把巨大的保护伞将它遮盖,没有人能看见那些藏在伞下的交易。
冲了一杯咖啡一饮而尽,暖流顺着喉咙直达我疼痛的胃部。
打开录音笔,重头到尾地听了一遍小云的故事,她声音暗哑,犹如她枯萎的目光,不带任何生机。
故事的最后她说:“我今天收到一张豆豆从香港发来的照片,上面是一个男人的背影。
照片上的人裸着上身只裹了一条浴巾在腰部,正坐在椅上打电话。
我说看不见正面,她说这是偷拍的,做这行最忌讳拍照,等晚些他睡着了拍张睡脸给我吧。
我发了个流口水的表情过去,那边没有再回复。
早上准备睡觉的时候,看了看手机,她果然很守信用。
我可没有窥视别人**的癖好,只是因为这个男人是我心目中的男神,才会格外兴奋。
以前只能在娱乐新闻和电影上看到他,没想到今天居然目睹了他的生活照,还是张床照。
昨天豆豆昨天出门的时候说这次的服务对象是个明星,我耸了耸肩不以为然,明星我们接触的并不少,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她到了以后发了条信息给我,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时,我就开始不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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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网站编辑,一个星期之前主编给了我一个令人咋舌的任务,他让我去收集一类人的资料,整理之后发一篇长稿,作为后一期的主题。
于是我想起了住在斜对面的那两个女孩,她们或许就是我要找的人。
我轻轻敲了敲门,不一会儿,有个女孩探出了脑袋,简单的说明来意后,女孩只是淡淡一笑让我进屋,几句闲聊之后,她开始说起她的故事。
我叫潘云,这是十八岁之后才用的名字。
1988年,我出生在一个ah的县级镇上,父母是别人眼里地道的农村人。
很少有人看过我的身份证,因为上面的姓名是“潘红梅”,我不喜欢别人听到这个名字时的表情,所以一直藏的很隐秘。
我记得很久之前有一个男人,帮我买机票时看到了我的身份证。
“你叫潘红梅?”他肥硕的脸上露出一种古怪的笑,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可当时年轻的我自顾沉浸在第一次坐飞机的喜悦和兴奋里根本没有在意,何况根本也没有资格去在意什么。
如今,我已经忘了那个男人的名字,只记得他是一个小老板,是我在“潇洒派”上班时遇到的第一位客人。
他很大方,虽然我业务不熟,点歌速慢,不会聊天,还因为喝多了酒吐在了他的皮鞋上,可是临走时他还是将小费一分不少的给了我。
那是我第一次拿小费,短短几个小时就赚到了几块,那种金钱带来的快感冲击着我的大脑,让我兀自认为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后来的好多天里,他每天都会带一帮人来消费,而且会提前打电话让莲姐把我留下来。
刚上班就遇到了这样的客人,别的姐妹都很羡慕,当然也有人背后说我是天生卖货。
听到这句话时,我还跑去厕所悄悄的哭了好久。
那一年圣诞节,我独自走在去上班的上,霓虹灯为城市穿上一层五光十色的衣裳,琳琅满目的圣诞礼成堆地摆在街边,每一家店里都放着欢快而温馨的音乐,圣诞树挂着五颜六色的彩盒,女孩们戴着红色的小帽,满脸幸福地被人牵着手。
在这气氛的刺激下,我感到内心慢慢升起一股孤独的浓烟,呛得我眼泪直流。
这陌生的城市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个赌场,一个用青春换筹码的地方,一旦筹码用光,就可以滚蛋了。
刚跨进“潇洒派”,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是烟味香水味爆米花等一系列东西混杂在一起形成的特殊气味,闻了一段时间,竟闻出了些安全感,仿佛是回到了另一个家的感觉。
走进包厢,里面除了莲姐还有几个新来的,跟我才来时一样正局促不安地坐在角落,双手老实地放在膝盖上,整个人看上去很僵硬。
莲姐坐在厢的电视里正在放着时下最流行的蓝色生死恋,放到女主角哭天抹地的镜头,她却哈哈大笑,露出一口黄牙。
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打开化妆包,拿出洗面奶直接去了洗手间。
闻着厕所清新剂熟悉的味道,盯着镜里年轻的面容,过去黑黑皮肤已经变得很白,白的有点病态,浓密的眉毛被刮眉刀剃掉了一大半,只留了一小截,素颜的时候点像是古代的日本艺妓,看起来丑陋又滑稽。
用手扇了扇脸上的水珠,坐回沙发上。
就这一会的功夫包厢里又多了几个姐妹,各自拿着工具专心地化着妆,那姿势就像是战士们在上场前仔细地擦枪一般,无比严肃认真。
这些人大都和我一样来自外地,聊天的时候全部操着带有本地口音的普通话,谁也不知道谁的底细。
电视剧还没放完,莲姐接了个电话,站起身拽了拽被坐皱了的黑色短裙,朝着我们说了一句“来几个人跟我去115”。
话音刚落,沙发上的女孩几乎全都站了起来,跃跃欲试。
每一行都有竞争,我们这一行尤为激烈,资源永远大于市场需求,而且每天都有新人进来抢你的饭碗。
所以一旦有机会挣钱,谁都不会客气,毕竟这里不是拼素质拼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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