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方心情复杂地看了林郅悟一眼,然后无比心塞地收下了王庾的礼物。
“这才对嘛。”
林郅悟适时地夸奖了一句:“我就知道表兄是最大度的人,不会计较那些小事的。”
那些都是小事吗?
苏定方无语,只觉得心在滴血。
正在这时,管家在门口禀道:“将军,主上派人来了。”
“让他进来。”苏定方气得不想动,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
十来个禁军侍卫抬着五个大箱子走了进来,一下子就将大厅挤得满满当当。
“苏将军,这是主上赏赐给王庾的东西。”
禁军侍卫说完就将一份礼单递给了王庾。
王庾笑眯眯地接过礼单,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佩囊递给禁军侍卫:“诸位辛苦了,这是苏将军的一点心意,兄弟们拿去吃盏茶。”
禁军侍卫有点错愕,看向了苏定方。
苏定方心中很诧异,没想到王庾行事如此老道,还是借着他的名义,为他收买人心。
之前的郁闷消散了一半,苏定方回以微笑:“诸位辛苦了,收下吧。”
禁军侍卫这才收下佩囊,沉甸甸的,茶水钱还不少,于是高高兴兴地告退。
王庾没看礼单,径直捧着礼单递到苏定方的面前:“表兄,这是我这个月的家用,还请您收下。”
“家用?”苏定方错愕。
“是的。”
王庾解释道:“额就是我在苏府寄住期间的花销,我是小孩子,钱财当然是交给大人保管,您是一家之主,自然是交给您保管了。
“当然,今天的花销也算在其中,表兄您划去这部分,剩下的就是我以后的花销钱,我要用了就问您要。”
听见这话,苏定方和管家齐齐吁了一口气。
“要是哪天我把这些钱都花完了,表兄您一定要告诉我”
苏定方露出欣慰的表情,真是一个自觉的孩子。
王庾顿了一下,挑了挑眉梢:“我再去问主上要。”
苏定方:“”
“小庾儿,走了。”
林郅悟拽着王庾,出了大厅。
管家上前,看了一眼那五个大箱子,踟蹰着对苏定方说:“将军,今日王小娘子共花了两万五千一百八十七钱,这些东西”
虽然箱子看着很大,但他觉得应该不会有多少钱,顶多就是平日里小孩子用的东西。
他觉得苏府这次亏大了
“打开看看。”
苏定方吩咐他们打开箱子,一面翻开礼单看了起来,当看到第一行时,两眼瞬间瞪圆了。
铜钱一箱,共计五万钱。
再往下看,就是一些绫罗绸缎绢帛,珠宝饰物书籍
“将军”
当所有的箱子打开后,尤其是看见那一大箱子的铜钱,管家和亲卫们都看傻了眼。
所有人脑海中下意识地闪过一个念头:苏府这次赚翻了。
苏定方多瞅了两眼铜钱箱,然后把礼单给管家,面无表情道:“把这些东西都收入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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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院子,王庾按着林郅悟坐下,从旁边的礼物中挑出一个精美匣子。
“这个送给你,赔罪礼。”
说着,王庾一本正经地作揖道歉:“林兄,对不起,上次唐突了。”
林郅悟愣了一下,神色有点不自然,迟迟不敢伸手:“你这又是整哪出?文绉绉的”
王庾直起身子,往外看了一眼,院子里很清静,大全和左四应该回房整理东西去了。
“这是在古代,说话就是这样,你应该多学学,这叫入乡随俗。”
说着,在林郅悟对面坐下,打开匣子,将匣子推到他的面前:“收了这礼物,上次的事就算过去了。”
林郅悟低头看向匣子,里面的绸缎垫层上躺着一块精致的白玉玦,质地不错。
他瞅着白玉玦,突然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上次我带了飞鱼弹、烟雾弹、催泪弹,还有暴雨梨花针,后来我回府,身上只有暴雨梨花针,其他的东西,是不是你拿了?”
说到最后一句,他抬起头,目光死死地攫住她的眼睛。
王庾没有迟疑,点了点头:“是。”
“还给我。”林郅悟伸出手:“你把其他的东西还给我,上次的事就算过去了。”
王庾双手一摊:“用完了,没了。”
“没了?”林郅悟的声音陡然拔高:“我都没见你用,怎么就没了?你骗我。”
“唉”
王庾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当时你还昏迷,不知道情势有多危急。
“高将军率领一万精兵迎面而来,你表兄又在后面紧追不舍,另外还有两路大军对我们进行包抄,可我手下才一百人啊!
“我走投无路之下,只好将你的新型武器投入了实践当中,方才保下一条贱命”
说到这里,王庾做出一副万般无奈的悲痛之态,抬起袖子印了印“湿润”的眼角。
林郅悟冷眼瞧着,缓缓吐出两字:“活,该!”
王庾:“”
擦泪的手缓缓下垂,王庾很快调整了僵硬的神色,笑盈盈道:“反正这些东西对你来说,轻轻松松就能做出来,何况我还为你挡了一箭,救了你的命,这事就翻篇了,行不?”
说着,王庾有意无意地将缠住纱布的右手臂往前移了移。
林郅悟望着那刺眼的纱布,眸底极快地闪过一丝愧疚,下一刻,又忿忿不平地看向王庾:“要是你不抓我,我就没有后面那一遭,也不需要你救。”
“”
王庾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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