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老师在上面认真的讲着《蜀道难》。
田珍在下面认真的回忆着陈雪松的一张张笑脸。
——谁叫我——噢,是老师。
田珍站了起来,老师识趣的重念了一遍问题。
“恩,恩,李白这首《蜀道难》写的很好。”
众人哄笑。田珍瞅了瞅萍萍空白的笔记本,以及那本半遮半掩的《消费生活周刊》,失望的继续胡说:
“他开篇气势宏伟,很有立体感和运动感,结构也有特点……”
下课了。
“你这两天又在那寻思啥呢?又不用你策划伊拉克入侵计划,你说你老在那冥想个什么劲?”
李梦瑶扯着大嗓门在那叫唤,我听了都觉得震的慌。
“我说你丫动静能不能小点?这又不是开批斗大会,你还非要整的全世界都知道才满意是不?”
我正烦着呢,也没给她好气。
“哎!田珍。最近看你跟雪松不是打的挺火的吗,又为啥发愁呢?我可告儿你,就人家雪松那表现,就是给立俩牌坊都不嫌多。你要是再挑三挑四,胡搅蛮缠的,小心我把你家山墙给捅了。”
萍萍看有梦瑶给她撑腰,也在那跟着起哄。
“谁说我胡搅蛮缠来着?我又不是新世纪的农村妇女。你们谁要是敢挖我墙角,看我不把你们家玻璃给砸了!”
我现在对我和雪松之间的问题特别敏感。要是有人敢破坏我们俩感情,那我肯定能把他当土豪劣绅给斗了不可。
“到底咋回事儿,你倒是说啊。啥事儿还不能拿出来跟姐们探讨探讨啊?远了说吧,小日本入侵中国那阵,还是全国人民同仇共忾,一致对外呢。近了说吧,国务院要颁布个啥政策,那还得召够了人投票,才能生效呢。你说你一个新世纪的大好青年,咋就不走全民共建的思想路线呢?”
“得,姐姐,您歇了吧。我招,我全都招了成不?”
我最受不了梦瑶在我跟前摆这些个大道理。敢情老师为他开的政治小灶。全用我这了。
“雪松下个月过生日,这都二十号了,我还没想好送啥好呢。”
说实在的,长这么大,我还真没送过别人生日礼物。萍萍跟梦瑶过生日,我们也就是出去撒欢的吃一顿,再撒丫子的玩一宿。谁要是有个别的事啥的,顶大不了也就送点人民币。这年头,人民币最坚挺!
“嗨!我还当啥事把咱田大小姐给愁成一小老太太了,不就过个生日吗。买个蛋糕,送个贺卡不就结了!你要是实在觉得过意不去,那就干脆把*送他,多实成!”
萍萍那表情活生生就是一街头小流氓,就像这*满商场都在搞促销似的。
“滚你丫的,有你这么出主意的吗?亏那小子一年才过一次生日,他要是一年过俩,那咱田珍先去补都还来不及呢!”
梦瑶一巴掌拍在萍萍脑门子上。我估计这一下子也够她受的了。
萍萍可不是轻易肯吃亏的主,拎着膀子就诈诈唬唬的朝梦瑶扑了上去,紧接着就听见几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我一看她俩这声势,心想不挠出个花猫花狗的是不能罢休了,我还是避一避吧,免得溅了一身的血不说,再摊上个意外伤害啥的,那可就亏大发了。
我正起身准备往外走呢,梦瑶冷不丁的转过头:
“哎?前些日子我听隔壁班一姐们说,她男朋友过生日那天,她送了一毛衣。哎呀妈呀给那傻小子给感动的,三十八九度的大热天,楞穿一毛衣捧着一束花,就站门口冲那姐们傻笑。给那姐们整的还以为他穿多了捂出毛病来了。末了终于憋出一句爱老虎肉。要不你也送一毛衣得了,好让咱也见识见识爱情的力量。”
晚上回到家,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半宿没睡着觉。看着窗外的天已经发白了,我咬了咬牙。织!不就一毛衣吗?人家牛郎还爱织女呢,我就不信我为他织一毛衣,他能不把我当织女?第二天我翘了一上午的课,先去书店买了本《毛衣编织大全》,然后又到国华去买了两盒最好的毛线。一盒是雪松喜欢的蓝色,一盒是我喜欢的红色。我已经想好了,要在毛衣上织一个心心相印的图案,我要让我们的心永远连在一起。
在之后的一段日子里,我推掉了所有的活动,就连梦瑶诱惑我要去钱柜唱歌,我都忍住了,全心全意的做着雪松的织女。可是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一个星期过去了,我满手都是水疱,针也弯了十来根儿,才只织出一只袖子。眼看雪松的生日就要到了,我只好连翘了一个星期的自习,没日没夜的在家编织着我的chù_nǚ作。终于在雪松生日的头一天晚上,完成了这项伟大而又艰难的工程。但是,当我看着一只长一只短的袖子,还有怎么看到像两个葫芦瓢似的心的时候,真觉得心里没底。就这手工,我估计就是送灾区,也不敢保有人肯穿,何况在这繁华的首都北京呢。我这好歹也是我自己的一番心血啊!算了,全当是送他一另类的毛坐垫了。
第二天,我特地挑了一没人的地儿把毛衣送给雪松。当他接过毛衣,看见我满手的水疱和乌黑的眼圈时,爱怜的把我搂在了怀里。我赶紧把握时机,把梦瑶给我说的故事给他讲了一遍,末了我又特虚伪的补充了一句:
“我不要求你穿在身上,只要你不嫌弃就成。你就当是我送你一抽象的艺术品好了。”
不过我真希望他能在我面前穿上这件毛衣,因为那上面有一颗心是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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