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响水谷,如坠冰窟,群雄早有所备,衣帽捂得严实,唯有凌弟辅,一如继往的披着一身白色薄衫。天色灰阴,邱仆承带着人艰难涉行一个时辰后,伍行沐在他耳边密语道:“小心点,有高手跟踪我们。”邱仆承悄悄点头,继续上路。又过半个时辰,越来越多的人现到异常,邱仆承也心生出奇怪的感觉,像有东西在周围绕,如鬼魅般。伍行沐复对他道:“这雪地环境,你的步法能应付这些人吗?”邱仆承听他意思要去揪出那鬼鬼祟祟的家伙,道:“无大碍!虽然行动会打些折扣,至少以安然远遁。前辈要去逼那人现身吗?”伍行沐“嗯”道:“防着,莫中人家调虎离山之计。”邱仆承道:“我会在意。前辈速去速回,我在此相候。”伍行沐道:“最好!但今日之内我没有回来,明天你就不必等了。”邱仆承刚答应,伍行沐踏雪而去,如履平地,疾如奔雷,群雄见之莫不称道。
伍行沐去后,那缠着群雄的影子马上消失了。邱仆承原地休息等候半天,临到傍晚,换了个避雪宜于寝睡的地方,正考虑着明日打算时,伍行沐带喜而归,劈头盖脸道:“冰原找到了!”邱仆承欣喜若狂,急切道:“在哪?往上还有多远?”伍行沐道:“是往下,在北面峰腰上。”他的归来,许多人都有注意,听到他们谈话,既喜且恋,喜的是这玄奘西天取经般的日子终于熬到了头,恋的是焚剑圣物,暗咒邱仆承要遭天谴。邱仆承很快从喜悦中清醒,道:“难道误撞上的?前辈追的人呢?”伍行沐笑道:“要说是那高人指点引路。”邱仆承奇道:“前辈认得他?”伍行沐道:“该是不识!此人修为不下于我,我费尽全力也没见上他一面,这在我认识的人中绝无仅有。他引我找到冰原后就悄悄去了。”群雄均震,居然又来一位绝世高手。邱仆承忽想到一人,道:“会不会是无人居的那位老人?大家都看走了眼?”伍行沐神秘笑道:“不会是他!但我们以猜出是谁!你想想,以那人身手出现在这地盘,又如此熟悉地面,还能有谁?”群雄中有人见多识广,经他一提示,抚额叫道:“天山侠!”邱仆承尚是初听此名正感陌生,已有人响应道:“对!就是他了!”“天山有侠客,来影去无踪。枭首朱门前,掩名济孤后。”“笨蛋,白日里见到那家底功夫,就该想到他!”邱仆承心想真是此人了,自认孤陋寡闻,问道:“天山侠何许人?”伍行沐道:“只知道这人盘旋在天山一带数十年了,行侠仗义,却从未有人得知他姓甚名谁,被人尊称天山侠。”邱仆承心生景仰道:“奇人也!”
当夜留宿,次晨在凌弟辅的一句“一鳌既顿颔,万鳌齐掉头”中,伍行沐领路,群雄绕峰下行。回到下腰处,地面雪层越来越薄,直仅至半寸许,许多地方又露出了草石。待过一片云杉林半里后,伍行沐告说一声“近了”,尚未望见冰池,群雄也感应到了不同寻常。前方再无树木,寸草不生,天虽又下起小雪,但此间的冷绝非下雪或寒流所能致使。这种冷冷的不止是皮肉,它深入筋骨,布皮毛袍根本抵御不了,只能耗费内力与之抗衡,活像一个盖世高手在同时与群雄每一个人拼抵真气。焚剑似乎也嗅到了敌对气息,再次苏醒过来,在邱仆承背上微微颤动。邱仆承太熟悉这种在薛陵中相伴月余的阴冷了,加快脚步朝前走去,踏上遮目的缓坡,飞雪中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冰原暴露无遗。眼前的一切令人惊呼神奇,雪花漫天飞扬,冰层上却光滑如镜,雪只要一落下沾到冰面,立即凝小附缩,成为玄冰的一分子。
凌弟辅双手抱臂呼道:“受不了!北风利如剑,布絮不蔽身啊!”群雄低笑,暗骂真他娘冷。邱仆承试着牵马踏进冰原,脚卜一贴至冰面,人马同时收了回去。那感觉简直就是没穿靴,玄冰直接覆在脚掌上冻,透过皮肉,凝结血液,直入骨髓。他执意深入冰原,只好弃马强忍冰寒,徒步踏进。群雄不甘远观,均自忍冻近随。
邱仆承纵深冰原一里,已无法继续忍受冰冷,歇步而立。忽地,左右两侧的非凡、自沾抢身而动,起剑朝他舞剑。邱仆承现尚早,心知这两人动手,后方半丈外的冷月肯定也没闲着。这三人早就摆好了阵势,只不过这些日子他们一直都护在左近,他虽有留意也没当回事。他们一挑头,藤代远、莫应拾、薛纵、蛇修三卫等人闻风而动,哄抢焚剑。邱仆承现在已置身冰原,也不怕他们乱来,刚要移步抢出人丛,心间忽现一片悲伤,警惕之心陡起,冷月等人已用上了“囹圄心经”,当日纪重天就是凭这份莫名情绪才识别出归一教的身份。藤代远等人抢近冷月,也为心生的郁结情愫所惊,顿步静变。邱仆承感受到一种禁锢,忍不住朝左侧非凡看了一眼,只见那张脸之上非凡、冷月、自沾的模样循环反复的快速跳动变幻,不禁大吃一惊,很快又明白三人在以眼力所无法看出的速度相互置换位置。他不敢贸然用步法外逃,那样很能会撞到剑上或者某一个人,唯有先静观其变。群雄也看出了玄奥,凌弟辅、阚谨、左右双侠等人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忙,伍行沐吩咐一句:“不贸然出手!”借了柄剑,当空疾划奎、娄、胃、昂、罩、觜、参七星星象,兜剑一圈,双手举剑遥身即劈。虎啸声中,一股磅礴劲气化作一只无形猛虎,猛扑归一教三人。三人以不变应万变,猛虎扑在其中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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