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中无昼夜,邱仆承饿了吃,困了睡,闲时就练步法,当窖中食物消耗近一半时,终于有了一丝明悟。这段时日,只要他体力一恢复,就会拿起焚剑体悟步法的奥妙。初始还累得要死要活,久而久之,点点适应下来,恢复得越来越快,疲惫感也越来越弱,到得后来轻松得已能连续两次接受折腾了。
忽一日,像顿悟般,焚剑似乎在邱仆承心间种下了一粒种子,他弃剑后依然能感受到那妙不言的奇异,不假思索,跨出一步。这一步只落在半丈外,但他高兴得像个孩子,连将这第一步走了数十次。
第一步就像一扇大门,走了进去,往后的步法邱仆承练起来就容易得多了,及将八十一步全部学会,窖中食粮估摸着还以吃五天。
兴奋过后的邱仆承心头却增了一缕忧虑。近些日子,他进食已在有意识的少吃,按说这两天已是薛陵出口开启的时候,至今陵内仍旧毫无动静。也有些东西让他矛盾之极:“若能出去,焚剑怎么办?”自练成了八十一步步法,他已能驾驭焚剑,若不刻意引动,焚剑的野性便不会胡乱作,这不能不让他心生非份之想,是否将来某一天自己就能够完全控制住焚剑。同时他又无比清醒,许多人在这一刻贪婪会战胜理智,就像赌桌上的赌徒,毫无理由的相信自己能赢。邱仆承心乱如麻,直到窖中食物即将告罄,才更担忧会否困死在陵中。
最后五日的粮食邱仆承每次食用只吃个半饱,练剑之余便四处寻找出口,连够得着爬得上的佛龛都被他敲打几遍,终究一无所获。眼见就要断食,殿中仍没异动征兆,他练成四宿剑法后再没心思去再练其他剑法,只急得搔脑抓腮。进石殿的门不能从里面开启,他也想过用焚剑破开,但那是最最后的选择。
邱仆承看着手中刚从缸里舀出来的半碗水,想着吃的已尽,甚是绝望。正要仰饮,附近突然传来重物滑动的低沉的摩擦声。邱仆承心下一紧,忙支起耳朵,寻着声音走到右侧一丈远的浮雕前停下,响声刚好消失。他反转空灵剑,试着用剑柄敲击壁面,响起清脆的“咚咚”声,显然里面空了。“怎么回事?”邱仆承惊奇无比,此处他已试查过无数遍,都是实的,为何现在又空了呢?他的心不由怦怦作跳,期望会是出路,赶紧拿剑去插,费了偌大工夫才进入三寸刺穿。抽出剑,改去剑台拿来焚剑,倏地刺出。他现在使用焚剑已经得心应手,这一剑击出恰到好处,三寸厚的砖板裂成数块。清理掉砖块,露出其后一方一圆两个洞。方洞下斜通向山体,约两丈深,洞口和清理掉四边的壁口齐宽,只下沿低了一寸多。方洞近一半处的位置,斜叉了一个圆洞,圆面要小些,深不见尾。邱仆承往方洞最里面仔细看,似乎有一方和方洞一样大的巨石,登时醒悟。原来异动生前,那方巨石是抵在砖板之后。巨石和左边暗窖底下连着板杠,食物和水减少时,一直在影响巨石的高低变化。当它们消耗得差不多时,巨石突然下沉,和方洞倾面相接,受自重力作用,往方洞里面滑了进去,而原来的地方又会重新抬起来。邱仆承拍手叫绝,也明白了为何窖中装载酒水食物的容器为何都搬不出来。他望着那圆洞,心中忍不住的激动,暗呼终于又能重见天日了。焚剑似乎感受到他情绪的激荡,在他手中跳了一下,一股力正要生成,吓得他急忙将剑抛了出去。
邱仆承的情绪平息后,拾起焚剑坐到剑台上端详,内心挣扎不休。忽然,他反手将剑插在台上,站起回身,道:“朋友,无论你多么强大,对别人有多大的**,我却只能对你敬而远之,因为,我邱仆承不受任何人和物的控制。”焚剑像听懂了话,知道会继续长埋于地下,红光斗然再盛,映在殿中众物表面,如同渗出的血。邱仆承摇了摇头,义无反顾的走向洞道,从身上拿出夜明珠,钻进圆洞。
甬洞地势一直向下,时而平缓,时而陡急。洞径也时大时小,邱仆承凭着夜明珠出的淡淡光线或走或爬,小心翼翼的前行。石洞渐渐变成了泥洞,也变得开阔,只是偶尔有地方坍塌,需要他挖掘才能前行,好在每处塌陷的地方长度都很短,才不至于掘错方向。就这样累得他长歇一次后,往前树根又多了起来,到得后来洞内根茎交织,粗者达碗口般。倒是空灵剑锋利无比,对付起它们如同切瓜斩豆,容易之极。
没多久洞内再次封堵,邱仆承仔细分辨土色,看着前头蜘蛛网一样的树根,不恼反喜。此处洞道只有半人多高,他蹲着身子拿空灵剑在头上土层里纵横乱划,泥土籁籁直下。
邱仆承从蹲到站,再踩到泥土上,直挖了两个人高,之后再将剑捅出时忽然轻松许多,泥土也多了腐臭味。又切几剑,突然间泥土和着腐叶枯叶像一盆水覆倾下来,白光争抢涌进洞内。邱仆承嗅着杂着酸腐味的空气,抖落身上泥土,抑不住的兴奋,一纵跃出洞外。这里是一处茂密的野生桦树林,树高参天,地上积叶及膝。邱仆承平息了心情,将洞口掩埋夯实,覆以枯叶,让其与周围看起来没任何异样才放心。其后他爬上邻近的两棵大树,在高干上削去两大块皮,这才离开往野林里走远,沿途又在几处桦树上作了不太显眼的标记。
出了野树林,邱仆承仍没认出身在何处,乱走半里,遇上一只倒霉的狍子,让早已饥肠辘辘的他大快朵颐一顿。又行出两里转了视角,他才依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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