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臣这是第二次见到夜温言,上回见着她正值先帝驾崩,夜温言也才从肃王府回来,一脸惨白,一身血腥气,给他的印象极其深刻。
原本以为经了几日调养,状态多多少少能好上一些,却没想到这小姑娘脸还是白得跟个鬼似的,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夜温言是不是在将军府遭到了虐~待。
他迎着夜温言走过来,揖手行礼:“在下云臣,见过夜四小姐。”
身后,临安府尹池弘方也跟着走了过来,琢磨着看看云臣,再看看夜温言,然后也学着云臣的样子给夜温言见礼:“临安府尹池弘方,见过夜四小姐。”
夜老夫人有点儿方,要说云气,那有可能像她之前想的那样,是因为云臣看上夜温言了。但临安府尹是正三品的官职,他跟着凑什么热闹?就算当初老头子在时,也没听说堂堂府尹大人跑来给夜温言行礼的。
这一出一出整的都是什么事儿?
夜温言也看得有点儿迷糊,云臣也就罢了,冲的肯定是师离渊的面子。但这位府尹大人,你是不是学云臣学的太明显了?
“二位大人快别这么客气,我不过区区臣女,当不得二位大人的礼。”说完,她也俯身下来,“臣女夜温言,见过监正大人,见过府尹大人。”
云臣侧了个身,把她这个礼给让过去了。池弘方本来觉得夜温言回个礼也没什么,但云臣居然躲了这个礼,他就也不好一个人受着,只能也跟着躲一躲。
夜温言无奈,不愿在这事上过多纠结下去,便主动开口问道:“府尹大人怎么亲自来了?”
听她问话了,池弘方这才道:“是这样的,府上丫鬟来报,说竟然有人在先帝大丧期间身上挂着红绳。这可是大事,本府必须亲自走一趟,看看是什么人竟如此大胆,对皇家不敬。”
这话说得声大,老夫人和萧氏都听得清清楚楚。萧氏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官府不是冲着夜红妆来的,这事儿跟浸猪笼不挨着。
不由得有些尴尬,小心地理了理衣裳,然后问锦绣:“我方才是不是太激动了,有些不得体?这叫这么些外人看着,传出去可怎么好,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锦绣赶紧道:“夫人放心,奴婢这就去拿些银子备着,一会儿官差走时悄悄送出去,封了他们的口。”
萧氏连连点头,“好,快去快去,多拿一些,我如今也是这一品将军府的当家主母,这个颜面可丢不得。”
锦绣小心地退后,匆匆去后院儿取银子了。
老夫人这时开口问了句:“是什么人身上戴了红绳?”说完,又纳闷地补了句,“不应该啊!我们家也有大丧,府里素服都穿一个多月了,不可能有人做出这等事的。”
说完又看向坠儿,怒声质问:“说!是什么人戴了红绳?又为何是你去报官?”
坠儿这几日跟着夜温言,胆子已经壮大了许多,再加上本来也不是个温和的姑娘,以至于被夜温言一熏陶,如今都快敢上房揭瓦了。
老夫人大声问她,她便也大声答话:“当然不可能是我们府里的自己人,而是我们府里的外人!至于为何是奴婢去报官,是因为那外人一大清早吃饱了撑的去找我家小姐麻烦啊!”
这话一出,云臣紧跟着就不干了:“恩?找四小姐麻烦?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老夫人和萧氏集体一哆嗦,怎么找夜温言麻烦就成胆子大了?这话到底是说给那个戴红绳的人听的,还是说给她俩听的?
一直没说话的夜飞玉这时开了口,用他一惯的温温和和的声音问道:“言儿,谁又欺负你了?”
云臣便又抓住了一个关键:“又?大少爷的意思是,四小姐经常挨府里人欺负?”
夜飞玉没吱声,只是走过去,伸手去揉了揉夜温言的头。
这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云臣觉得自己有翻脸的理由了,于是当时就大声质问:“请问是什么人欺负了四小姐?四小姐性子温婉,待人真诚,堪称天下女子之典范。怎么可能有人舍得欺负她?想必家里亲人肯定是干不出来这种缺德事儿的,一定是哪个坏了心眼的奴才,奴大欺了主。四小姐您跟在下说说,在下一定替你把这个委屈给找回来!”
这话一出,就连边上的池府尹都听不下去了。他默默地捂了捂脸,心说云大人你怎么睁着眼说瞎话呢?待人真诚这到不假,可你说夜家四小姐性子温婉?这话说给谁听谁能信啊?
夜四小姐是个什么性子你心里没数?临安城官员百姓心里没数?就连皇家人那也是有数的吧?还天下女子典范,天下女子要都像她那样,男人可就都别好好活了。
云大人你要这么说话,那我可能有点儿接不住啊!
老夫人和萧氏也听不下去了,这是拐着弯儿的骂她们是奴才,还是缺德的奴才。
可这话她们又不能接,因为一接就相当于承认了。钦天监是个什么存在北齐人人皆知,脑抽了的人才会选择跟钦天监做对。所以这番损白,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明知是在骂自己,还得赔着笑脸跟人家说:“对对,一定是哪个不开眼的奴才,让云大人您生气了。老身跟您保证,回头一定整顿肃清,以后绝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
这话是老夫人说的,她眼下已经认定肯定是云臣看上了夜温言。毕竟夜温言从十岁起就被誉为临安第一美女,这张脸的确是好看,云臣看上她也不是不可能。
她心里这样想,又剜了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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