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海辞了大娘,顺着大娘指着的路,一路找过去。三间的小院子倒是好找的很,河湾村,这种小院子倒是少得很,只是三件屋子塌了两间了。
“有人在吗?屋子里有人吗?晓晨在家吗……”唐大海叫了几声,都没有人应答,左右张望了下,他都唤了这么久了,怎么隔壁的院子里也没出来个人。
唐大海吸了口气,放大声音叫喊着。“有没有人啊?屋子里可有人……”
“叫什么叫,一大早就在这儿鬼叫什么！没看见屋子都塌了,哪会有人来应答你！”隔壁的院子里出来个村妇,指着唐大海就破口大骂。
难道这爷俩就这么没了?唐大海有些手心发冷,不知道要不要问问,人没了?
“你是来要债的吧?我就说那老邱头这么多天还死不了,肯定是借了钱买药喝,天天一股子药味,别人家还要不要过日子了,晦气！呸！”
听着话音儿,好像是这爷凉没事?“大嫂子,那你知道这爷俩去哪儿了吗?这屋子里好像没什么人啊。”
“你这人这么就那么没眼色劲儿,我是你大嫂子吗?我有那么老吗?哼,村尾的土地庙,你去瞧瞧吧,不过我估计这爷俩也没钱还债。”说完,扭着腰,进屋子去了。
唐大海也不知道杏村的村尾是哪儿,大概走到底,也就差不离了。远远地便瞧见了一座土地庙立在那儿,有些破旧不堪。
唐大海迈进土地庙,一孝儿听到动静,立刻转过身来,戒备地看着唐大海。
“你是邱晓晨?”唐大海轻声地问着孝儿,今儿个真是的,走哪儿都被人误会,他就那么一副穷凶极恶?
那孝儿只是盯着他瞧,丝毫没有说话的意思,仍是戒备地盯着他。唐大海挠挠头,咧开嘴,尽量让自个儿看起来面善一些,只是走了那么久,早就脸都冻僵了,扯起的笑,怎么看怎么诡异。
“你爷爷怎么样了,咱都说了这么会儿话了,你爷爷怎么还没醒?”其实,只是唐大海问了两个问题的时间。
那孩子瞧着倒像是文佑兄妹联玩笑的时候说的,长得倒是挺高大的,只是人很消瘦,有些黑。听着唐大海问起他爷爷,他握着筷子的手,抖了抖,红了眼眶。到底只是个孩子。
“唉,你是晓晨吗?我是文佑他爹,你记得文佑吗?我是他们的爹,杏村的。”唐大海反复地说着。
“文佑爹?我当然记得文佑他们……”邱晓晨看着唐大海,稍稍松了些。
只要记得便好。“你爷爷怎么样了,咱说话那么大声,咋的还没醒呢?”
唐大海看着躺在板上的老邱头,两颊凹进去,有斜红,喘息一阵强,一阵弱。怕是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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