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徐闲的性子太过软弱或者说是懦弱,顾长庚早就想送他去读书了。盼着他多读些书,多知些理,就多少能立事一些。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私塾可以送他去,若是离家太远,又怕他想多,这事,便一直耽搁了下来。
而这一次,刚和顾正清、杨夫子商量着,在顾家村办村塾,顾长庚就想着要送他去读书。毕竟,这杨夫子虽然来意不明,可到目前为止,却看不出什么恶意,而且学问还很好。
总归,比自己教要好一些。
毕竟不是自家的骨血,他又是个多思多想的,顾长庚也不好管得太过严厉。有个外人教导他立身处事的规矩,也会让他少些揣度。
想着,顾长庚便点点头,说道:“在下正好有一个小子要托付给夫子,请夫子代为教导。”
听到顾长庚说只有一个小子要托付,杨夫子心中就有些不愉了。因为,先前听顾成材说过,顾家的几个孙子中,只有一个四岁出头的孩子在家,而且,一般书香门第的人家,家中后辈三四岁开蒙的大有人在,他便以为顾长庚是要送小孙子顾有望到村塾读书。
想着他也是个读书人,居然对亲孙子和寄养在家中的孩子厚此薄彼,不肯一视同仁对待,心中就为徐闲不平起来。
当然,他这不平单纯是因为,他自己先入为主,从一开始,就因为徐闲那个可能存在的身份,而站想了徐闲的立场。
却没想过,顾长庚收留徐闲在家中,对于很多人来说,就已经是仁至义尽的事情了。哪怕待他差一些,也是理所应当。更何况,顾长庚一家从未薄待过徐闲。
而且,徐闲是开过蒙的,少年读书和孩童开蒙不一样,束脩并不是什么大花销,笔墨纸砚才是真正的大花销。而且,哪怕是现在,家中的笔墨纸砚实际上,也是随便徐闲用的。
不过杨夫子不知这些,便皱了皱眉头,说道:“只得一个孩子吗?若是太小不懂事,只怕不好教啊。”
顾长庚心知杨夫子是误会了。
当然,顾长庚实际上也误会了杨夫子。
不知道他是因为徐闲才这样说的,只以为他是听说了自家小孙儿的顽劣,不愿意教那么小的孩子,便笑着说道:“放心,孩子是个好孩子,而且,也不小了。差不多该满十二了,只是不知道,这般大小的少年,夫子您教还是不教。”
听顾长庚这样说,杨夫子就知道自己是误会他了,不过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可能,便道:“您说的那少年是指?”连杨夫子自己都没察觉,他居然下意识的,对顾长庚用上了敬语。
顾长庚笑笑,说道:“适才你们应该见过的,就是在外面檐下坐着,帮着择菜的少年。”
杨夫子心中真正的松了一口气,笑道:“哦,原来是他啊,我刚刚看着,就觉得他是个不错的孩子。”顿了顿,又道:“这样的少年,只要他有心向学,自然也是要教的。”
“只是不知,他是否开过蒙?”
顾长庚说道:“这孩子识字,是开过蒙的,您不知道,他的字写得还不错。”
听到那疑似小殿下的少年是开过蒙的,杨夫子心中欣慰不已,下意识说道:“是吗?那就好,那就好。”说着,觉察到自己的失态,便道:“老弟放心,老哥我别的不敢说,这教书育人,却是会尽力而为的,必然,会将他教好。”
顾长庚朝着杨夫子拱拱手,客气的说道:“如此就有劳夫子了。”顿了顿,又道:“还请夫子教他一些立身处世之道,在下,感激不尽。”
杨夫子连连点点头,说道:“应当的,应当的。”说着,顿了顿,又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这立身处世之道,本就是为师者应该教授的内容,老弟便是不说,老哥我,也会好好教他的。”
若这杨夫子所言真心,这倒是好事一桩。
毕竟徐闲这个年纪,已经有了自己的是非善恶之观念,若这杨夫子不教他好,他也能分辨。若杨夫子真能好好教他,让他多少能改掉一些身上的懦弱习性,能立得起事来,那他也能少操心一些。
当然,他对有福的愧疚感和亏欠感也会少一些。
是的,到目前为止,他虽然没有再提,可心里头却依旧坚持,等有福及笄之后,要让她和徐闲成亲。
想着,顾长庚起身,冲着杨夫子长长一揖,真诚的说道:“多谢夫子。”
这一下,杨夫子是真感受到了顾长庚的诚意,也体会到他对徐闲的用心,心中对他自然大为改观,连忙还礼,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只是尽一些本分而已。”
除此之外,杨夫子心里头却又忍不住暗暗猜测,这顾长庚是不是和建宁旧臣有关。当然,他不会觉得顾长庚是建宁旧臣,毕竟顾长庚只是一个童生。同生就是想做建宁旧臣,那也是做不了的。
他们说话并没有避人,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徐闲在外面把堂屋里的话都听了一清二楚。感受到顾长庚的用心,心中对顾长庚,也升起了许多的感激,只不过……
徐闲想了想,把最后一点菜择完,端到厨房去给了顾刘氏之后,去了堂屋。
徐闲刚刚迈过堂屋的门槛,就冲着顾正清和杨夫子分别施礼,然后才走到顾长庚面前,深深一礼,起身之后,面带愧色的开口:“多谢阿爷替徐闲谋划,只是……徐闲不能进学,还请阿爷和夫子见谅。”
“为何?”顾长庚和杨夫子异口同声的问道。
杨夫子因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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