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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家今后命运如何,也不是他一人可以扭转乾坤的。
邬家逢难是迟早之事,八月她……应该也早就有这样的准备吧。
高辰复这一刹那有些出神地想。
火把的光微微晃了晃,原来是宣德帝起了身。
他对魏公公道:“让翁主在这儿多呆一会儿,朕还有事要与复儿详说。”
高辰复抬头,心里捉摸不定宣德帝的想法。
帝心难测,真真是帝心难测。
魏公公躬身应是,守牢门的侍卫将高彤丝又关了回去。
高彤丝巴着铁栅栏,沁凉的感觉直直通到心里。
她咬着唇,不敢喊叫,只睁大了眼睛盯着宣德帝和高辰复离开的背影,直到他们走到连背影都望不见了,高彤丝方才颓然地跌坐了下来。
原来……不止是她身边危机四伏,就连大嫂身边……
高彤丝甩了甩头,一时间却又十分庆幸自己被宣德帝的人抓到了宫中来。
如果她身边没有宣德帝的人监视着,她或许真的会将姜太后与人私通之事传出来。而到时候,姜太后恼羞成怒,说不定会连大嫂也一并怪罪,甚至危及瑶瑶和阳阳……
想起那样的场面,高彤丝就一阵后怕。
她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不住地祈祷:“大嫂,希望你平安,一定要平安……”
魏公公立在牢门外,轻声对高彤丝道:“翁主请稍作准备,一会儿后高将军便会前来接翁主出宫。”
魏公公是身怀武艺之人,皇上身边的人真是藏龙卧虎……
高彤丝在魏公公面前自不敢放肆,低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床榻收拾东西。
虽然……她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
高辰复跟着宣德帝出了密牢,又回到了勤政殿。
刚离开勤政殿之前魏公公续上的热茶已经凉了。
宣德帝唤人重新沏了茶,依旧屏退了左右,让高辰复也坐了下来。
“有些话,当着彤丝的面,朕不能说。”
宣德帝微微啜饮了一口热茗,缓缓一叹。
“复儿,你是不是仍旧想不明白,朕为何要你娶邬家女。”
高辰复自然是不明白。
但他不会问。
皇上做事自有他的动机,他问得多,遭忌惮的便也多。
很多事情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只需要照做。
活得聪明的,往往是看似糊涂的人。
高辰复眼波的闪动没能逃过宣德帝的眼睛。
宣德帝微微一笑,轻叹一声,道:“朕本来没有这个打算,是在她知晓了宫闱私密之后,朕才陡然生出的这个心思。”
宣德帝微微一顿:“复儿或许觉得,朕当着你的面谈论此等宫闱秘事着实不妥,但,能让朕与之交谈此事的,也只剩下复儿你一个。”
“皇上……”
“这儿没外人在,复儿唤朕一声舅舅即可。”
宣德帝搁下茶盏,轻轻眯起眼来。
“朕得知此事,在更早之前。”
高辰复微微咬唇。
他直觉宣德帝接下来讲的话定然是十分秘密之事,他能不听,最好不听。
听了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不敢想。
但是宣德帝只留下了他一个人与他说此事,他根本避不了。
高辰复只能硬着头皮听着。
好在这时魏公公也回了来,多了一个人,高辰复方才没感觉到那样的尴尬心慌。
“算一算……距今已经有,快二十年了吧?”
宣德帝转向魏公公,魏公公低头道:“是,皇上。”
宣德帝便颔首:“朕忍气吞声,装作不知,也已经有二十年了。”
能够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这帝王当得,也着实是辛苦。
“邬老是天子帝师,朕一向十分敬重他。他学识渊博,学贯古今,朕得他倾囊教授,说句对先帝大不敬之言,朕也是将邬老当做父亲一般看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朕对邬老是打心眼儿里敬重。”
宣德帝轻轻摩挲着椅子扶手,细腻光滑的触感却只让他觉得沁凉。
“正因为朕对他毫不设防,屡次召他入宫,才让他有yin|乱后|宫的机会。”
宣德帝微微捏紧了扶手,声音也转寒。
“先帝在时,母后忙着争宠,虽生了朕,却只注重朕的人身安危,对朕并不亲近。先帝整个后|宫中,流于算计的妃嫔不少,真正对朕无加害之心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这当中,赵贤妃对朕照顾最多。她虽未养育过朕,但对朕的好,朕历历在目。众兄弟姐妹中,也唯独静和皇姐,对朕教之爱之,并不因各自母妃之间的争斗和嫌隙而对朕不好……所以,在知道静和皇姐死讯时,朕恨不得杀进兰陵侯府。”
高辰复抿抿唇道:“皇……舅舅,母亲她……”
宣德帝打断他道:“数年前,彤丝开始怀疑你们母亲的死因。她在查,你也在查,但一直都查不到。对吗?”
高辰复颔首,心中惊疑——皇上连这个都知道,难道……
“证据,在朕手里。”
宣德帝紧紧捏了捏拳。
“舅舅?!”
高辰复只觉得不可置信!
皇上竟然知道母亲死的蹊跷,也查明了母亲的死因,却将证据一直握在手里,这一握……这一握可就是二十年!
可皇上明明说,他对母亲感情深厚……
那他为什么还要隐瞒母亲的真正死因?
难道……
高辰复蓦地从椅子上几乎是弹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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