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关键的也是让宋家所有族老们无法接受的事尚不是宋老伯爷,堂堂康勇伯府的一家之主,孝子贤孙一大堆竟然被活活饿死这件事,而是宋老伯爷何时被饿死的,竟然无人知晓。
如此就连宋老伯爷的忌日都不知道了,以后子孙后代若要祭祀香火,竟然找不到一个准确的时间,这对于整个宋家来说,都是天大的事,族老们更是认为此事影响着整个宋氏家族的气运。
宋老夫人的白事还没办完,宁康二十一年的正月,宋家又多了一桩白事,两桩白事凑到一起,虽然事情增多,反正之前该准备的也准备了,按理说只要按照宋老夫人的规格再准备一份,稍微再添些也就成了,毕竟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都有了经验不是。
只不过经验是有了,可是耐不住宋老伯爷他不但不是正常死的,而且连具体时辰都不知道,这很多事情便不好办了。
族老们又因为这事处处找麻烦,下人们更是议论纷纷,宋绍焕担心事情传出去,对宋家名声不利,喝令不准再谈论此事,可是又有何用,所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康勇伯府,不对,如今的宋家现在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伯府了,随着宋老伯爷的死亡,康勇伯府这个伯爵的头衔也到头了。
当外人对曾经的康勇伯府的老夫人和老伯爷在宁康二十一年伊始先后过世之事谈论纷纷,并渐渐接近现实之时,已经被出族并住到槐花胡同宅子里的宋家大房一家人,也已然知晓在宋老夫人过世没几日宋老伯爷也过世了,而且宋老伯爷的亡故与宋老夫人因病而亡不同,虽然宋老伯爷已经病了两年多了,可是他却是被活活饿死了。
“这怎么可能?伯府再落魄,又如何会少一口吃的?又如何会缺一个安心照顾父亲的下人?”
槐花胡同的宅子中,宋绍焰难掩悲色,颓然道。
“或许这正是宋绍焕想要的结果呢。”
宋安铭讽刺道,他不像宋绍焰,即使被逐出家门,连去给宋老夫人上香,都因为他不再是宋家的子孙而被拒之门外,现在还因为骨肉亲情而伤痛不已。
他对于宋老伯爷和宋老夫人的过世,除了嘲讽,并无其他感受。
不是他冷血,而是自他有记忆起,从宋老伯爷和宋老夫人那里得到的除了苛待,并无一丝祖孙情谊。
据他娘房氏说,他虽然是宋家的长孙,可是因为父亲在老伯爷夫妇那里并不受待见,他这个长孙的出生也没让宋老伯爷夫妻多么的高兴,更何况不久二房的长子宋安铮就出生了,宋安铮不愧和宋绍焕一脉相承,自小便奸滑,会讨好人,如此一对比,脾气暴躁又不会讨巧的宋安铭自然在宋氏老夫妇眼中没什么存在感。
这便罢了,好歹是亲祖父祖母,宋安铭也不在乎所谓的疼爱宠爱,可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受到二房的挑唆,为了什么所谓的宋家的未来,便要将宋筱池嫁给谭增那个恶棍败类。
如此,难道还指望宋安铭对他们的死感到伤心悲痛,对不起,他做不到,不但他做不到,这个家里,恐怕也只有宋绍焰会掉几滴眼泪了。
宋筱池自然不知道封城发生的事,他们所在的荀连山脉已经不算封城的地界了,对于封城,除了父母兄嫂侄子,还有两位好友,其他人如何她也并不牵挂。
大年夜过后,第二天便是大年初一,宁康二十一年的第一天,他们便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倪叔,这个山寨的真正当家人,同意谢岩为三当家倪青云诊治了。
谢岩对前来通知他们,并黑着一张脸的二当家高虬提出一个要求,“我要见程老大夫!”
“让你治是看得起你,你给我记住,若是青云被你治的有个三长两短,我直接剁了你!”
高虬身材高大威猛,此时又黑着一张脸,一双眼睛狠狠瞪着谢岩,语气更是恶劣的威胁,在外人看来,气势实在惊人。
珊瑚和莲藕都被他这句威胁吓得瑟缩了一下,只不过莲藕反应极快的再次挺直了腰杆,偷瞄了四周一眼,发现并无人看自己,这才心道“幸好反应快,没有丢脸”。
倒是宋筱池,本也是深闺女子,遇到这样的山匪,用如此血腥威胁的语气说话,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来,她很淡定。
谢岩在高虬说完这句威胁后,先侧头看了一眼宋筱池,发现她并没有被吓到后,这才转头对上高虬,点点头,一派悠然的道:“那好吧。”
说着便拉着宋筱池往柴房中走去。
“你要干什么?”高虬皱眉,谢岩的反应并不在他的预料中。
谢岩回头一笑,“既然谈不拢,我们回柴房,你们继续关着我们吧。”
“你!”高虬气结。
“二当家,要不就让他们见程老一面?之栈中观察过,他们应该是认识程老的,这在救人之前,想要确认自己的朋友是否安全也在情理之中。”
陈仑凑上来,讨好的对高虬笑道。
“陈仑,你如何知道这是在情理之中,要知道除了这两拨人,我们以前可没有抓过其他人上山。”
小四警惕的问道。
陈仑翻了个白眼,“我如何知道的,不是你们让我和虎踞岗的那些小喽喽套近乎的,我从他们口中听说的,他们那里就经常抓人上山,一般抓的都是没权没势但有钱的富商,挟持人质,让家人带着大笔赎金来赎人,要我说,虎踞岗为什么日子过得比我们富裕,就是因为他们有这一项业务,爬风寨好像也经营这项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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