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灏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四下打量一圈,目光最终落在孙妙雪身上:“怎么是你。”
没有感谢,也没有一见钟情,更没有含情脉脉的目光。
只有嫌弃厌恶的眼神,和一句冷冰冰的质问。
孙妙雪脸上的笑顿时有些挂不住---“怎么是你”,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想见到她吗?
救他的人一定不能是她吗?
为何一切没有如同上一世那般?
她对他的施救,为何没让他满怀感激继而心生爱慕?
孙妙雪不甘心!
她扬起清亮水润的眼眸凝望展灏,刻意忽略展灏语气里的疏离冷漠,巧笑嫣然的自顾自说道:“都已经开春了,先前竟又落起了雪,我原本只是想寻个山洞躲一躲,不曾想却意外在山洞发现展公子你,你身负重伤、昏迷不醒……”
“我原是想折回去找人来帮忙,又怕一来一回耽搁了救治的时机,”孙妙雪微微垂首,半合的眼帘眼波流转,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一丝娇羞,语气也多了几分腼腆:“我自作主张的先接了点水喂你喝,又怕你着凉,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能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在你身上。”
孙妙雪羞涩不安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披风上,见展灏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身上那件披风,心中一喜,立刻做出一副难为情,却又带着几分坚持救人的姿态:“此举虽于礼不合,但救人要紧。若是再来一次,我依旧会选择这样做,希望展公子不要介意。”
一个娇弱如花的女子,却有着与外表完全不符的执着,为了救人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闺誉。
任何一个男人在这样娇弱与勇气并存的女子面前,在她种种善良美好的面前,怕是都会为之动容、继而着迷。
孙妙雪内心如此想着,妙曼身姿挺得堪比青松。又适时的出声关怀:“展公子你好些没?烧退了吗?你身上伤口太多,还是得赶紧请大夫诊治才是……你若是好些了,我这就去叫人。”
展灏一言不发的看着孙妙雪,许久都未曾出言,两人就这样沉默对峙,狭小的山洞瞬间一片寂静,气氛也逐渐变得有些紧张。
展灏的目光如冰似霜,带着一种看破一切伪装的犀利,饶是孙妙雪再强自镇定。都被他看得微微感到心虚不安———他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莫非他已经知道救他的人不是她?
应该不会啊,他伤得那么重,怎会知晓是谁救了他?
就在孙妙雪惶恐不安。以为展灏看破她冒名顶替时。展灏突然起身,直接扯下身上那件披风丢到她面前,面无表情的开口:“我欠你一命。”
他的语气虽然依旧冷冰冰的,但孙妙雪内心立刻欣喜不已,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回原位———他说他欠她一命!
这一命,今后便会成为联系他们关系的纽带。至少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她视而不见了!
只要她和他之间有了维持关系的纽带,她就有了光明正大和他接触的借口和机会,她不信频频接触后,展灏最终依旧不会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
展灏自是不知道孙妙雪心中所想,也没闲工夫和她多说。冷冷丢下一句话后便不再多语,看都没看孙妙雪一眼。径直大步往洞外走去。
事态严重,形势比他预料的还要严峻,他必须马上找到韩夫人,让她提早结束文会,送前来参加文会的人离开灵鹤山庄!
还有阿曦,他也要找到她,亲自送她离开……
与此同时,一直在寻找孙妙萱的孙妙曦,又发现了一丝线索———她在地上发现了孙妙萱落下的一只绣花鞋!
如若不是行走得匆忙,或者是有人限制住孙妙萱的行动,她又怎会落了鞋不拣呢?
孙妙曦紧紧握住那只绣花鞋,毫不犹豫的继续往前,才走了几步,就感觉到背后有一阵冷风袭来———那是高手出手时带起的冷风!
孙妙曦下意识的弯腰避开那股冷风,随后一个闪身躲到一旁,不料她闪躲的方向却倏然伸出一双手,瞬间捂住她的嘴将她往后拖去。
孙妙曦原是想立刻用手肘将背后那人撞开,却在最后一刻改变主意,装出束手就擒的样子,乖乖被对方钳制住———或许她假装被擒住,对方会把她和孙妙萱关在一起。
这虽是一步险棋,但至少比她一个人似无头苍蝇般寻不到方向要好。
果然,对方擒住孙妙曦后,直接把她往一处隐蔽的小路走去,很快就把她带到一处山洞。
孙妙曦被推进山洞后才发现,洞内不止有孙妙萱,还有其他好几位姑娘,甚至还有几位前来参加文会的少年也在。
孙妙曦悄悄握住孙妙萱的手,以眼神询问她是否无恙,孙妙萱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孙妙曦一直悬着的心方才放回原位。
与此同时,展灏已找到韩夫人:“韩伯母,我的飞鸽传书可有收到?”
“收到了,我已加派人手保护山庄安全,你无需担心。”韩夫人一面命人去请大夫,一面伸手要扶展灏坐下。
展灏却拒绝了她的好意,面色凝重的说道:“我原以为东胡进京目的只是想动我大历根基,只会对文会这些青年才俊下手,潜入京城的人不会很多……“
“但后来我才发现我估错了他们的意图———搅乱文会只是个幌子,他们真正的意图是带走质子府的小王子,小王子一被带回东胡,他们就再无所顾忌,随时会同我朝翻脸。”
事关重大,就连韩夫人也不由色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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