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杜氏被骗,府城人尽皆知,哪里还会苛责咱们?等这事儿的风波过后,咱们杜氏定能重振旗鼓,更上一层楼!”杜尘澜笑着安慰道。
“正是!如今咱们杜氏的生意恢复得很快,不过这都是你的功劳,吾心甚慰!”
这三个月来,杜淳枫虽太过忙碌,不曾来看过杜尘澜,但父子二人一直有书信往来。原本只是日常问候,杜淳枫多是殷殷嘱咐,只是后来杜尘澜在杜淳枫字里行间觉察出他的忧思。
之后杜尘澜便让守月一直留意着杜氏的事儿,毕竟自从杜大伯和杜二伯去了江南之后,杜氏的重担大多都落在了杜淳枫身上。
在知晓杜氏因布匹一事声名受累,生意一蹶不振之后,杜尘澜才给杜淳枫出了些主意。
例如买一赠一,将库房中滞销的货物绑定易卖物件儿,百姓都有占小便宜的心理,有便宜怎会不占?只需稍稍抬高一点价钱,比平时稍贵一点儿就能得两件,百姓自然肯的。
这样一来,既能处置库房中滞销的陈货,带动起杜氏的生意,也能挽回一些名声。
只是这法子不能久用,即便是滞销的陈货,那也是拿真金白银采买来的。亏损多了,杜氏也吃不消。
不管怎么说,这个月来杜氏靠着这个法子倒是挽回了不少老主顾。而杜淳枫每日都在杜氏各大铺子中奔波,不但亲力亲为,对大小主顾也是一视同仁。
之前人常说杜氏三老爷太过老实,不够圆滑。但因这段时日杜淳枫的所作所为,倒是有不少人对他改观,觉得他诚实守信,待人宽厚。
就连与杜氏有交集的商贾也觉得与杜淳枫谈买卖更为省心,不怕被他暗地里下套子,踏实得很。
为此,杜淳枫这段时日的口碑很不错,在府城也算有了些名头,比之前只会依赖自家大哥的名声好多了。
这些杜淳枫在信中常有提及,杜尘澜能感受到他的高兴和满足,更能理解他之前不被认同的心酸和抑郁。
“您怎么又给儿子揽功劳?这事儿儿子不过提了几句,全都是您在背后操劳,儿子可不敢居功。您还常告诫儿子不可骄傲自满,否则骄兵必败,可您却常常夸得儿子惭愧不已!”
杜尘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别人家都是严父慈母,他们家却是反了过来。他有时都觉得杜淳枫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这有什么?这本就是你的功劳,难道为父还不能夸了?虽说骄兵必败,但也不可妄自菲薄。若不是你的提议,咱们杜氏的生意哪能这般快就回暖?你祖父为此还夸了为父好几次,倒是叫为父冒领了你的功劳。”
“得了!你们二人这是互夸地还不够?叫外人听了,只怕要笑你们父子二人好不要脸!”门外传来一道含笑揶揄的声音,父子二人立刻转身看去,不是钱氏是谁?
“母亲!”杜尘澜上前一步,向着钱氏行了一礼。
“嗯!”钱氏打量了杜尘澜一眼,随后道:“长高了!”
杜尘澜抿嘴一笑,听到两人都说他长高了,他才算放心了。之前总担心自己会长不高,此刻想想,倒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最近他一直在炼体,身子比之前灵活了不少,终于练起了剑法。别问他剑法哪来的,实在是脑海中逐渐解封的记忆太多。有时他忍不住想,到底这些记忆是从哪里来的?
只可惜轻身功法他练得没什么起色,这类功法实在难练,需要勤学苦练,还需要一些天材地宝,难怪有穷文富武之说。
虽说读书也很费银子,但与习武比起来,还是稍逊一筹的。只这些个名贵药材,穷人家一样儿也买不起。
“这次我们过来,便是要带你回府的。你早些命洗月收拾行李,咱们明日一早就启程回去。之后在府上待不了半个月,你就得动身前往河通府。你父亲已经托人询问过,一到晨鹭书院入院考试之时,那些个客栈都挤得满满当当,咱们若是不早些去,都寻不到歇脚地儿。多费些银子倒是不怕,就怕届时找不到住处,连破庙都没得睡的。”
钱氏对此事十分上心,杜尘澜读书是他们三房的头等大事。
“嗯!提前半个月到都算是晚的了,每到晨鹭书院考试之时,那些个客栈不但贵得离谱,还得与人合住。你晚了去,就连破庙都住满了人。”
其实杜淳枫已经托了熟人在河通府书院附近租了个小院子,只是这事儿目前还不能说,说了无端给杜尘澜带来压力。他对儿子有信心,可杜尘澜年岁还小,给了太多压力,不免会弄巧成拙。
想进晨鹭书院,光有才学是不成的。每年的考试题目都不同,涉及的类别更是五花八门。因此,能过晨鹭书院考试的学子都是考生中的佼佼者。
“是!”杜尘澜点了点头,南有玉林,北有晨鹭,这是大郡朝最有名的两家书院。同时,这两家书院的来头都不小。
玉林书院背后之人,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外人皆不敢提及。
“给你找的陈夫子前半个月就来找为父辞行了,坦言以他的才学,已经不能教导你了。那陈夫子可是府城有名望的儒生,更是秀才出身,只可惜在乡试上,一直折戬沉沙。他原本不想再参考,日后只教书育人,谁想到与你相处一段时日,竟又起了复考的心思。还说从你这里,学到了不少。为父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倒是通透得很!”
杜淳枫一想起当时的情景,就觉得好笑。那陈夫子一直拉着他,说着感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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