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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醇见初晨的容色不是那么恼怒了,才又道:“想来夫人已经注意到刚才的两件杀人案都与夫人某位故人有大关系了,不瞒夫人说,老奴怀疑,那位故人与苏公的夫人有大关系。不瞒夫人,就连苏公回去取东西,也是老奴动的手脚,苏公和他夫人在一起,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最起码,他可以监督他夫人动不了任何手脚。而且,那个人身手莫测,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冒出来。还有白老爷此刻没有收到夫人的消息,只怕已经发现了不对的地方,派出人来追了。夫人早走一刻就多一分安全。”
羽池的力量果然不容小觑,这片刻的功夫,已经把初晨所有的根底打探了个清清楚楚,并有条不紊地做了安排。苏缜和初晨在一起,金叶公主表面不在乎,谁知道她会在后面做些什么小动作?金叶只需把船凿穿,借机害了初晨,然后跟苏缜一哭,说抱歉,她尽力了。苏缜又能拿她怎么样?
与其防不胜防,还不如就让苏缜在金叶身边,减少她一些怨恨,也起个监督作用。初晨不得不承认止醇的安排比她的要好许多,也看到了自己处理这类事情的欠缺之处。
初晨叹口气,摆摆手:“罢了,你们怎么安排怎么好。不过为了不伤大家和气,我希望你们下次要做类似的事情之前,记得先和我说一声,我不是固执不通情理的人。”
“是,夫人教训得是,老奴记在心中了。”止醇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
“止总管,还请你仔细检查一遍。那个人轻功超凡,我担心他已经潜伏在这船上了。”初晨觉得隐隐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无从捕捉。
止醇礼数周全地道:“夫人放心安息,只是要委屈罗二爷就在夫人寝舱外休息了。碧丝丫头还要寸步不离的好,有个风吹草动的,也好有个照应。老奴还要到处去巡查一番。”
“止总管。”止醇刚走了不远就被初晨出声唤住。他转过身,恭恭敬敬地行礼:“请夫人吩咐。”
“止总管,我怎么觉得,你们主不在,你好似换了个人?变得聪明有担当了?”初晨将笑未笑地看着止醇,从他脚上扫到头上,就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放过。她还记得明珠迷惑了羽池的那个夜晚,这位止醇总管可是胆奇小无比,就连羽池要倾尽一船人的性命时,他也不敢听从苏缜的指挥,去阻拦羽池的疯狂行为。
止醇低眉垂眼地束手道:“夫人说笑了。主面前,止醇岂敢托大?再说了,主交待的事情,止醇自当努力完成。”
初晨笑笑:“和止总管开玩笑的呢。止总管自去忙罢。”等止醇的身影消失在甲板下,她方不经意地问碧丝:“止总管从来没有离开过你们主半步吧?”
“可不是么?从我们主出生,他就跟在主身边,十多年来,不管主做什么都是把他带在身边的。哦,当然,这次的事情重要,所以主就让他来伺候夫人了。”碧丝偷偷瞟了初晨一眼,见她不以为意地“哦”了一声,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初晨回到船舱,草草洗漱了一下便躺在了床上,听着舱外的涛声,只觉得无穷无尽的疲惫袭上全身,只想好好靠在彦信的身上甜甜地睡一觉。不知道他此刻在做什么呢?可有像她思念他一般的思念她?
墨黑的海底,汹涌的暗流,初晨被头发一样的水草缠住了脚,任她怎样拼命挣扎也不能挣脱半分。肺里的空气已经消耗殆尽,胸口憋得刺痛,意识开始模糊,初晨绝望地想,这一次,再也没有彦信来救她啦。等不到天亮,她的尸体就会被海里的鱼儿啃噬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具白骨。“彦信,彦信,我的彦信呵,我要食言了,再也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她闭上眼睛,一只微凉的手扒开她的眼皮,一张模糊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带着些恶毒的笑容,悲悯地看向她,嘴唇一张一合:“你答不答应?”奇怪,恶毒和悲悯怎么会糅合在一个人的脸上?在海底也可以说话的吗?
她一定是做噩梦了,初晨使劲摆头,想甩掉这可怕的梦境。那人的面孔变得扭曲,一手提出一个东西,厉声问她:“为了他的命你也不肯么?你看这是什么?”
那人手里提着的是彦信的头,彦信黑幽幽的眼睛望着她笑:“晨儿,不要答应他。”那人拼命把彦信的头掼下去,用脚乱踩,嘴里狠狠地说:“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就凭你比我早几天遇上她么?”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还爷的命来!”斜刺里冲出披头散发的左清,要去撕扯初晨,又转而跪在那人的脚下苦苦哀求:“求您放过他,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人狰狞地递给左清一个瓶:“把这个给他吃,他会意识模糊,忘却一切,带他离开,他就永远都是你的了。”
左清接过那瓶,对彦信说:“爷,都是你逼我的。”然后把那瓶往彦信的嘴里倒。
“不!你不能这样做!”初晨大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气。船舱里静悄悄的,朝阳透过窗射进几缕阳光,空气中有一缕清新淡雅的香味,她惊慌地喊:“碧丝?碧丝?”
舱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碧丝快步走进来,“夫人?你怎么了?”罗二也在舱外低声问道:“夫人?你没事吧?”
看见一切都与她睡时没有任何区别,初晨松了口气,“我没事,做了个梦。船上一切都好?”
“都好。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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