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一日,沈忠急匆匆来寻沈钺,脸色有些莫名。
在低头对着沈钺低语了两句后,沈钺皱着眉思虑了片刻,这才道,“还是安排在外头见吧!”
“属下这就去安排。”沈忠抱拳应声,见得沈钺点了头,这才疾步而去。
沈钺转头望向狐疑望着自己这里的叶辛夷,勾起唇角微微一笑,而后朝她招了招手。
叶辛夷靠过去,被他拉着手腕,拽进了他怀里,他的另一只手则抬起,甚是熟练地给她捋起了头发,“东宫里有个眼线传话来说有要事要面见我回禀,我让沈忠去安排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在外头见,到时你同我一道去。”
原来是为了这个。叶辛夷点了点头。
既然是要面见沈钺,若非别有目的,那就是这个消息很是重要。因而沈忠也不敢怠慢,得了沈钺的吩咐,很快便将事情安排好了。
到了约定的时辰,沈钺和叶辛夷俩易了妆容,扮成了一对中年夫妇,前去赴约。
碰面的地点约在一处酒楼,这处酒楼与“岳老板”没什么关系,却是沈钺来南越前,夏长河告诉他,若有什么难处,可以找的地方,夏长河还特意给了他一块令牌。所以这酒楼,也是自己人的地方。
只是,沈钺之前一直未曾找过他们,如今处处都要小心为上,在这里自然要比在别处更强些。
沈钺和叶辛夷到时,有店小二相迎,听说他们已经有约了,就约在二楼竹字号雅间,笑容便更热切了两分,殷勤地迎着他们上了二楼。
到了雅间,奉上了茶点,便是退下了。
沈钺和叶辛夷又等了一会儿,才听着一阵敲门声,紧接着,沈忠领着一个人进来了。
那个人面白无须,声音尖细,居然是个阉人。
南越一直都是中原诸朝的蜀国,已经好几百年了,因而处处都是效仿中原,宫中用阉人伺候的传统也是由来已久。
只是这人却是神色自若,看不出什么奴颜婢膝的卑恭之色,到他们跟前,行了个揖礼,“属下见过大人。”
“你就是薛鹏吧?”沈钺显然对这个人还算得有些印象,只怕这人在南越的眼线中,也是个人物。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因着特征比较明显的缘故,叶辛夷在心底胡思乱想道。
“是。”薛鹏应了一声。
沈钺轻轻一挥手,“起来说话吧!”
薛鹏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却也并不赘言,直接切入正题,“之前,太太有话传进东宫,说是蓝翎儿姑娘对大人有恩,让我们平日多看顾一二。没想到,前夜便是出了事。翎儿姑娘的师妹也就是南越太子的如夫人蓝素儿使计让翎儿姑娘喝醉,欲将她献给南越太子,属下暗中将人救了下来。”
什么?蓝翎儿居然还有这样的遭遇?叶辛夷心头一惊,蓦地扭头望向沈钺。
却见沈钺脸色沉凝,八风不动的模样,瞧不出半点儿喜怒,反倒径自问道,“可有留下破绽?”
“属下很小心,未曾。”薛鹏答道。
“虽然是太太的传话,可你这般擅自行动,若是不小心暴露,反倒可能让我们苦心安插的棋子和布的局功亏一篑。”沈钺声音冷沉,没有半点儿温度。
“是!属下也知。可当时事态紧急,属下来不及请示大人,只得自己擅作主张了。”
“那你就要将尾巴给我藏好了。”
“这个是自然,还请大人放心。”薛鹏拱手答道,眉眼平淡,可那姿态却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
沈钺点了点头,也是松了口,“如此最好。”看来,他对这个薛鹏的能力还算认可。“不过,你这样火急火燎要面见我亲自禀报的事儿,应该不是这一桩吧?”
“大人明鉴。前段时日,大人不是传话给小的,让小的多多留意龙尼莫久对蓝若华的态度吗?”
沈钺和叶辛夷对望一眼,听这话的意思是还真查出了点儿什么?
沈钺抻了抻身子,一抬手道,“说!”
薛鹏平缓着嗓音,徐徐道来,“昨夜,蓝夫人请蓝翎儿姑娘喝酒,正正好属下有人在近前伺候,倒是听说了一些话,出自蓝夫人之口,甚为有趣。”
薛鹏顿了顿,这才抬起头将那夜蓝素儿所说的,龙尼莫久对蓝若华的感情很是不单纯,一直心怀不轨,却又求而不得的话简明扼要地复述了一遍。
沈钺和叶辛夷夫妻二人听罢,脸色都有些惊疑不定,居然……是因为这样?
沈钺拧着眉沉思了片刻,却是望向叶辛夷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叶辛夷沉吟了片刻,斟酌了下话语,才开口道,“虽然有些匪夷所思,可是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能解释得通龙尼莫久为何宁愿舍弃一半的兵权也要保住蓝若华了。而且不是说这些时日,蓝若华一直不知道龙尼莫久是如何保下她的?可见龙尼莫久不愿让她知道,倒果真是有两分真心。”
“再来,蓝素儿是龙尼莫久的枕边人,女人对于这样的事情自来敏锐得很,她既然笃定,这事儿也该有个由头。”
叶辛夷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她更倾向于相信龙尼莫久果真对蓝若华有意。
其实叶辛夷没有说出口的是,她见过蓝若华,撇开当时蓝若华对着她时,那被妒恨扭曲,而显得很不好看的面容且不说,蓝若华其实也是个美人儿,且是个气韵独特的美人,龙尼莫久要喜欢她,应该也是很正常的吧?
沈钺却半晌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拧着眉头思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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