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于鸡毛不愿与对手同归于尽,或者他想到身后还有三人,狭小的通道内不怕刺客逃掉,闪身冲入密室,将刺客扔给了身后三人。火眼判官冷冷一笑,心内激情勃发道:“来的好!”两枝石判官笔犹如两颗流星,又若充满灵性的鱼儿,游向刺客。正处在坠落之势的刺客滴溜溜一转,石判官笔从他身旁刺穿,又伸脚在判官笔上轻轻一点,借力使力,轻巧地闪过火眼判官,整个人变成一颗流星直冲巨灵锤。巨灵锤双眼瞪如铜铃,庞大的身躯塞满狭小的空间,刺客再不能像刚才可以从任意方向闪避,唯一的生路只剩下巨灵锤头顶一点空间。
巨灵锤吸气、吸气,再吸气,猛地张口一喷:“吃我一锤!”硕大的紫金锤在他手中犹如羽毛般挥向刺客,一左一右,封死冷冷一哼,脚踏七星,竟如云中漫步般轻轻一脚踩向巨灵锤又要闯过巨灵一关,巨灵锤忽地露出一丝诡笑。心正叹息的火眼判官看见笑容,猛地醒悟,巨灵锤是故意让开头顶之路,因为他真正的杀手锏是第三锤——头颅之锤。巨灵锤大吼一声:“呔!”丝毫不比紫金锤小半分的头颅猛地向上一顶。只要废了刺客一只脚,此番就成功了,火眼判官暗喜。
姗姗来迟的沈三眼眸精芒疾闪,眼神瞬间变化,落魄的江湖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变成磊落江湖行傲视江湖事的叱咤好汉,“巨灵退下,你接不住他一脚,我来。”说话间人影疾闪,冲天,冲天,再冲天,沈三身影三闪,已冲到刺客穿过巨灵锤后必经之路上空。“谁说的?”巨灵锤毫不相信,头颅之锤坚定地顶向刺客左脚。刺客冷冷哼道:“我说的。”脚尖加力,毫不避让,针尖对锋芒地踩下。巨灵锤只觉头顶一炸,一只脚踩在了上面,“起!”巨灵锤犹不相信刺客可以接住他的杀手锏,做出最后一击,狮子甩头。
与此同时,刺客微微用力,吐气道:“下去!”凌空向前飞去。轰地一声,坚硬的大理石地面被巨灵锤下坠的身体砸破了,烟雾消失后,只见巨灵锤被刺客一脚踢埋了半边身子。半空中早有预计到此结果的沈三吐气道:“阁下不留点真才实学就想走吗?”身影如闪电般冲向刺客,途中沈三一伸手,掌中出现一柄寒光闪烁的冷月刀,连人带刀如一道月光般射向刺客。
“好刀!”刺客身形疾冲,同时手中也出现一团寒光。叮叮叮叮叮叮……兵器砍击声不绝于耳,刺客长笑一声:“好刀。”身影飞向大门,此时已无人阻挡,径由刺客消失。沈三则似乎忘了阻击,站在原地怔怔发呆。“快刀沈三?”刚从密室出来的于鸡毛见到最后一幕倏地想起唯一一位一招击败火眼判官的人。沈三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行啦,在占那么大的优势情况下还让对方跑掉……”火眼判官恭维道:“刺客不过仗着绝世轻功,不然哪是沈爷的对手。”沈三双目一瞪,斥道:“输就是输,有什么好遮掩的。输是一件好事,至少它可以逼自己精益求精。”火眼判官只有唯唯诺诺。沈三叹了口气,问:“你可知我刚才共劈向刺客多少刀?”火眼判官一下闭上口,无法回答。于鸡毛佩服地道:“弹指间沈大侠共挥出三十二刀,不知在下可有记错?”
沈三瞄了他一眼道:“你的眼光倒是强一些,那么你可看出刺客出了多少刀?”于鸡毛老老实实答道:“这个没看清楚。”沈三脸色凝重地伸出一根手指。巨灵锤从地下跳起来:“一百刀!”众人吃了一惊,一百刀?连当年号称武林第一快刀手的无唔也不过弹指间挥出五十刀,当时无唔就宣称这已经是人类极限,以后决无可能再有人超过,他怎么轻易就超过了。但想想也有道理,沈三说自己输了,他弹指间挥出三十二刀,那么这一根手指头代表的就只能是一百刀了。沈三却摇头道:“不对,是一刀。”众人又吃了一惊,“一刀?一刀击败三十二刀?”
沈三目露神羡,似在回味刚才的战斗,回味无穷地道:“我原本以为出刀快就是指出手快,出刀次数多,却想不到原来控制刀的去意和刀的来势也是一种快,而且这种快比我理解的那种快又是一种境界了。”沈三如此一说,其他人也就理解为何一刀可以击败三十二刀了,原来一刀并不是一刀,一刀可以是一刀,也可以是二十刀三十刀,甚至可以是生生不息永不停息的无穷刀,控制它的是刀意、是刀势、是人心。这确是一种无可比拟的境界。不知不觉中每个人的武功都提升了一截。
“堡主呢?”沈三首先清醒。于鸡毛神色变黯,低沉道:“一刀毙命,伤口如线,滴血未溅,高手所为。”众人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刺客一人闯三关的身手历历在目,可怕的刀法更是永生难忘。于鸡毛面对沈山躬身道:“沈大侠,堡主刚去,于某实在走不开,雷姑爷和袁小姐正在来这儿的路上,请您迎往通报一声,并将这张发现的纸条交给他,刺客刚走,旁人遇上恐一招都挡不了。”沈三略加踌躇,情况确实如此,众人中也只有他勉强可以接住刺客,遂答应下来。火眼判官和巨灵锤紧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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