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谡禾气呼呼的走了,你怎么知道去什么地方找他?”夏环佩老实不客气的问道。
夏芊钰没有说话,只是透过窗棂望向院中,秋末的凉风将园中的紫竹吹得沙沙作响,却无半点喧嚣,只让人心头一静。
不过片刻功夫,园中便响起了脚步声,烟灰色的衣摆,慢慢的在夏芊钰眼中放大,这不是锦谡禾还能是谁?
还好,他虽然有些心不在焉,但是基本的礼仪还未曾忘记。
门外很快便响起绿萝怯怯的声音,“四小姐,锦公子来了。”
虽然夏芊钰不太拘泥于小节,但此时却没有让丈夫以外的男子进厢房的规矩。
恐惹了闲话,夏芊钰抬头说道:“让锦公子在园中稍候。”
锦谡禾乖乖的在园中候着,听见身后响起脚步声,转头准备说话,却看见立在身后的是夏环佩。
一愣之后,更不知道说什么。
夏环佩也不多说,“四妹让我和你去马厩赶马车,一会儿出门。”
……
上了马车,一路上因为氛围极其诡异,三人一直无话,让本来应该很轻松愉快的逛集也变得味同嚼蜡。
而夏环佩和锦谡禾却谁也不提先去酒楼,非要跟着,一路上却又一句话都不说。
就连到了酒楼直至用膳,两人都没有说过半句话,总是用期期艾艾的眼神看向对方,但是最后又低头无言。
夏芊钰在一旁都替他们心累,但是感情的事情,总归是要慢慢来。如同炒菜,火候尤为重要,文火,武火,何时起锅。都影响最终的口感。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夏芊钰决心不再过多的干预他们,她这个媒人的职责也算是尽到了。
今天晚上的晚膳,夏芊钰并未下厨。
蓁胥,禹歌笑,锦谡禾三人便足够瞧了。
晚膳的菜色极其丰富。一碟红烧狮子头,一碟翡翠虾仁,一盆鹌鹑丸子汤,一条红烧鱼。外加一道五谷丰登。
这对喜欢吃荤的夏芊钰来说,简直棒极了。当晚几人喝了很多酒,也畅想了酒楼的未来,说得津津有味,就好似真的已经将未来握在手中一般。
夏环佩还要回去晨昏定省,时辰差不多了,不敢久留,于是先行一步,夏芊钰便支了锦谡禾送她。
锦谡禾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还是站了起来,见夏环佩也未曾反驳,两人便一前一后。出了酒楼。
时辰尚早,还未曾到掌灯时分,于是剩下的几人,便一边说话,一边饮酒,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王钊虽然看着几人大口饮酒直流口水。但是还是将口水咽到了肚子里。
他要时刻保证王爷的安全,这是赵福三令五申的。
蓁胥王爷和禹歌笑久逢知己。推杯换盏间,都喝得有点多了。
酒楼还未打扫。到处漂浮着灰尘的干燥气息。
夏芊钰不敢多喝,一直用帕子捂着鼻子,做淑女状,其实不知多羡慕二人的豪气干云了。
两人已经喝得有些迷迷糊糊,王钊怕再喝就该出事了,便提议送王爷回去。
夏芊钰本来便有话要问禹歌笑,常言道,酒后吐真言。
今天喝得恰好,问他一些事情,真实度会不会高些?心中如此盘算之后,夏芊钰说道:“你去吧!一会儿锦公子会回来接我,路上小心些。”
夏芊钰是第一次见到蓁胥喝醉的样子,纵然已经喝趴下了,但是眉宇间还是有个淡淡的川字,似是有化解不开的愁绪一般。
王钊轻轻将他架起来,马车就停在酒楼外面,夏芊钰也帮忙将王爷扶到了马车上,这才准备转身离开。
“小小……不要走。”蓁胥抓住了夏芊钰的手腕。
小小……这是叫她吗?他是怎么知道这个乳名的?
夏芊钰不由疑惑,只当他是叫错人了。
轻轻将他的手从手腕上掰开,然后好好的摆正了他的身子,找了个靠枕垫在他的脖颈下,这才从马车上跳下来。
对充当马夫的王钊说:“回去了好好伺候着,路上尽量慢点。”
王钊脆生生应了,见车轮滚动,渐行渐远,夏芊钰方才转身回到酒楼去收拾酒楼里的残局。
现在虽然把酒楼盘下来了,但是这只是第一步而已。
接下来要给酒楼起名字,确定酒楼的风格,主营的菜系,还有就是前前后后将酒楼清扫整理一番,作为一个苛求极致的美食家,现在的酒楼到处尘土满天,让她坐立难安。
王爷明日便动身启程,夏芊钰已经拜托他将酒楼盘下的事情告知秀才他们。
于是给酒楼起名字,确定风格等事宜,只能先放到一边,剩下的便是将酒楼打扫干净,锅碗瓢盆尽数消毒,有缺的重新购置。
不过眼下,夏芊钰准备问一问禹歌笑虚鼎的事情。
这人城府极深,虽然她已经和他有两世情缘,但是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他,印象中他一直都是沉默少语的,有什么悲苦也都是独自承受,默默奉献。
蹑手蹑脚的走到他的身边坐下,喝得迷迷糊糊的他,安静的闭着眼睛,酡红的双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生气多了。
平日里这人便冷若寒冰,否则也不能他说什么,夏芊钰就信什么了。
就算知道他不是刀魂以后的很长时间,她还是会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气给冻伤。
既然他并不是刀魂,那么传言里被师傅戕害的御厨又不知道是谁,或者传言只是传言,一切都不存在?
心中难以言说的疑惑,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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