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提醒:在“”或“阅”可以迅速找到我们怪不得这么着急接自己回来,阮碧沉吟片刻,问:“只召见咱们家的吗?”
“不是,京城以上官员之家,十岁至十六岁未婚配的闺秀都在其中。
”
阮碧又问:“可是皇后千秋?”
郑嬷嬷摇摇头。
“又不是近年过节,又不是千秋圣寿,无端端的怎么召命妇带着闺秀入宫觐见呢?”
郑嬷嬷说:“这宫里办事原是不需要理由的,再说,有理由也不需要说出来。不过,我前几日听大老爷跟老夫人说事,倒是听说了一些——官家如今二十八岁,在位快六年,息艰难,至今只有一个两女,而皇长又体弱多病。官员们纷纷上疏,要求在京畿、扬州等地选取秀女,充实……”
阮碧无语,明显是皇帝陛下的种不行,再多的土地也是枉然。
“……不过被官家给驳回了,说是选秀一事,要暂停民间嫁娶,虚耗财力,滋扰民生。”
看来这个皇上倒不是荒淫之君。
话说到这份上,阮碧自然明白这次入宫觐见的用意。怪不得着急接自己回来,还按份例把屋里的下人补全了,许是担心万一自己中选吧。不过,显然她们担心过了,自己是绝对不会被选中的——想中选很难,不想中选还不容易?
皇宫,看起来是个荣华居处。可是有进无出,一入宫门深似海,一生都困在那么一个四方城里,跟着几个女人一起困在一个男人身边。而在里面境况的好坏,取决于这个男人的喜好、长情程以及外廷的政治格局变化。
便是阮碧自恃手段了得,也只敢肯定自己不会被这个男人嫌恶,至于被他喜欢以及宠爱,这还真不是单纯手段就能成事的。武才人慧黠聪明、手段了得吧,可惜李世民就不爱她这型,如果不是正好李治喜欢,她这下半生就只是感业寺的一名女尼。
入了宫,假若不受宠,那是被人踩在脚底,如果不早死,最后的归处是玉虚观里的万妙居。如果受宠,又要被那么多女忌恨,还得生出儿或女儿,生出儿女还得保他们健康成长,否则归处还是玉虚观的万妙居。即使儿女健康长大,还有夺嫡的问题,随时还有可能因为威胁到皇位被赐毒酒……为了身心健康,还是远离皇宫吧。
“这事,姑娘怎么看?”郑嬷嬷试探地问。
阮碧想了想,说:“让我想起延平侯府的赏荷花会,一直想问妈妈来着,就是没找到机会,如今看来,倒是跟这回入宫觐见有关。”
郑嬷嬷微笑着点点头说:“没错,姑娘可能不知,京城里都在传,如今的皇宫里只知道谢贵妃,不知道赵皇后。”
阮碧“哦”了一声,想着皇宫与自己干系不大,便专心致志地抄起来。
郑嬷嬷又问:“姑娘可曾想明白为何刚开始没有你?后来又追加你的名字没?”
这事阮碧隐约猜测到一点,却不想多说,于是不紧不慢地说:“大概又是哪个好事者吧?且不管它,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边说边把抄好的经放在窗口晾着,等待墨迹干透。
想了想,转眸看着郑嬷嬷说:“妈妈,倒是有一事,我要给你提个醒。”
“姑娘尽管说。”
“妈妈的身份过显眼,与我接触过多,必定要遭来他人闲话。以老夫人的性,若是听到了,怕是会对你生出想法。这往后,妈妈还是少来我的屋,少跟我说话,在老夫人面前也不要说我的好话。”
郑嬷嬷服侍老夫人这么久,自然知道她霸道多疑,沉吟片刻,说:“姑娘说的在理,只是万一有个急事儿,怎么跟姑娘通气呢?”
“不难。”阮碧指指郑嬷嬷腰间挂着的鸭青底色福字纹荷包说,“我记得这荷包是冬雪给你绣的,若是哪天你有事,在腰间换个其他荷包挂上,我就去找你。”
郑嬷嬷心想,若是阮碧找自己,别人只当她有求于自己,确实比自己找她强多了。点点头,说:“就按姑娘说的做。”
窗口晾的经已经干了,阮碧把它细心折好递给郑嬷嬷,又亲自送她到门口。然后吩咐秀芝守着门口,谁也不准打扰,她要睡个午觉。
昨天摔的满身酸楚,今日又车马劳顿,这一觉睡得异常的累。起来时候,听得屋外有陌生说话声,阮碧低声叫秀芝进来,问:“谁来了?在说什么?”
秀芝低声说:“是刘嬷嬷过来了。”
阮碧微作沉吟,微微提高声音喝斥:“秀芝,你真是的,刘妈妈来了,也不叫我起来。赶紧去请她进来。”边说,边拉着她的手心捏了两下。
秀芝先是一愣,然后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也高声陪罪:“姑娘,对不起,秀芝错了。”走到门边,揭起帘说,“妈妈,姑娘请你进来。”
刘嬷嬷走了进来,脸上挂着笑容过来见礼。
阮碧还没有等她弯下膝,伸手扶住她,说:“妈妈别多礼了,日后天天见面,这礼来礼去的,多麻烦,快坐下吧,秀芝,叫茶妹给妈妈上杯茶。”
等刘嬷嬷坐下,阮碧又问秀芝:“可曾给妈妈安顿好住处?”
秀芝还没有说话,刘嬷嬷说:“这件事,正想跟姑娘打个商量,我想仍住在府后面的巷里?姑娘看行不?”
阮府成家的下人基本都住在阮府北边的巷里,有个小门通着府里,有老婆日夜守着,等闲人等进不来。每日卯时四刻开门,亥时正点关门。
阮碧说:“这我可做不得主,妈妈去问大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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