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提醒:在“”或“阅”可以迅速找到我们忽忽两日,便是月初,上巳节。
这个节日也称为女儿节,是屈指可数的几个女可以到大街上嬉闹游玩的节日之一。
一大早,冬雪去厨房里领了荠菜花,铺满阮碧的床,多余的便插在案头的花瓶里。又在阮碧的双鬟上插满莽菜花。阮碧对着镜照了照,觉得挺乡土的,想取下来,却被说了一顿,什么风俗、规矩,只得作罢。
打扮妥当,到垂花门前候着,各个院的主人携着丫鬟婆,挤挤攘攘地站满小半个庭院。阮碧看到其中一个女长得特别出众,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身材高桃,气质娴静,跟阮四姑娘有几分相似,便猜是林姨娘。果然阮四姑娘过来的时候,向她行了半礼。另有一个女也是二十五六岁左右,牵着四少爷阮家轲,衣着相比丫鬟婆们要华丽很多,相貌不错,但略逊于林姨娘,应该就是阮侍郎的另一个姨娘孙氏。
站了约摸半柱香,一干丫鬟婆拥着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二姑娘、姑娘、七姑娘过来了,众人纷纷行礼。阮二姑娘今日妆扮的煞是明艳,一件浅黄色的春衫,随风裙角翩跹。她只在鬓角不起眼的地方插了一朵莽菜花,两两相比,冬雪就觉得自己姑娘满头的莽菜花显得忒俗。
人已到齐,老夫人当先,王氏和阮二姑娘左右虚扶着她,一大帮丫鬟婆围着大小主走出大门。门外已停着辆镌着阮府标记的华丽马车,两辆镌着阮府标记的青幔马车,另有四辆牛车。老夫人上了当的那辆马车,王氏带着二姑娘上了第二辆,二夫人带着姑娘、七姑娘上了第辆,四姑娘、六姑娘和阮碧上了第辆的青幔马车,林姨娘和孙姨娘带着阮家轲坐了第四辆马车,牛车们则是给丫鬟婆小厮们坐的。
车走的很慢,阮碧挑起窗帘看着,只见不少马辆和行人,都是往一个方向去的,街道两旁大都是平房,偶而会冒出四层高的小楼,看招牌应该是酒楼。沿店铺林立,行人衣着整洁,神情平和。
阮碧还待细看,六姑娘扬手“啪”的打在她手上,柳眉一横,说:“五姐姐,你可别又整出啥事,连累我跟四姐姐。”
四姑娘也附和。“是呀,五妹妹,咱们难得出府,还是安分守己的好。”
阮碧微微一笑,松开手,帘落下。“只是看一眼,四姐姐和六妹妹何至于此?”
六姑娘不屑地笑了笑。“我倒是忘记了,五姐姐是不识‘目不邪视,耳不妄听’。”
阮碧微笑,说:“彼此,彼此,六妹妹不是也不识‘尊卑有别,长幼有序’吗?”
四姑娘一怔,细细看着阮碧。
六姑娘冷笑一声,说:“不知道是哪个疙瘩角落来的贱种,也配谈尊卑有别?”
阮碧怔了怔,对于这具身体的背景资料了解,多数是通过冬雪的絮絮叨叨里分析出来的。冬雪自然不曾提及她的身世,她是当真以为自己就是阮府的五小姐,难道别有隐情?心里这般想着,嘴上也不落下。“便是知道哪个疙瘩角落又如何?还不是一样。”
“呸,谁跟你一样。”
阮碧笑嘻嘻地指指前面。“不是,便坐前面的马车去呀。”
六姑娘涨红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四姑娘诧异地看着阮碧,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一病之后,那个笨嘴笨舌,做事说话都令人厌烦的五姑娘,变得伶牙俐齿,都能堵得六姑娘说不出话来。而且自始而终,不愠不怒,脸带微笑。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姐妹,一般的出身,何必还要去分个高下?”四姑娘笑着打圆场,别有深意的看阮碧一眼,“六妹妹年幼,五妹妹且让着她吧。”
六姑娘不屑地哼了一声,说:“谁要她让,不过是个没皮没脸、伤风败俗之人,我费事跟她说话。”又拉起四姑娘的手,故作亲热地说:“四姐姐,我跟你说呀,前些日母……孙姨娘给我寄了一匹苏绣……”
阮碧扭头,来了一个“耳不妄听”。
出城,行了约摸数里,车停下。丫头婆小厮们先下车,拉好帷幕后,女眷们才下车走进去。草地上辅着席,放着矮几,摆着鲜果数样。刚安顿好,有个面生的小丫鬟走过来,问:“可是阮侍郎府上的?”
阮家下人答“是”。
那小丫鬟又问:“阮二姑娘可在?我家二姑娘有请?”
阮家下人又问:“你家二姑娘何许人?”
小丫鬟骄傲地说:“延平侯府谢二姑娘。”
除了阮碧,帷幕的一干主早猜到这位小丫鬟的来历。延平侯家的大姑娘年初为官家诞下皇长,晋位皇贵妃,谢家也跟着水涨船高,在京城里炙手可热,一时风头无二。谢二姑娘来请,老夫人和大夫人自然乐意,分别嘱咐二姑娘几句话,又让下人备了一篮种罕见的兰草给二姑娘带去当礼物。
除了阮碧,其他几位姑娘看着二姑娘趾高气扬地走了,多多少少有点妒忌,区别只在于有的显露在脸,如姑娘、六姑娘;有些人力掩藏,如四姑娘。二姑娘走后没有多久,老夫人摆摆手,说:“今日上巳节,大家不必拘在这里,都去祓禊,祛除不祥吧。”
听这个意思,就是自由活动了。
阮碧心中一喜,闺阁生活对于习惯自由自在的人来说,就是一大铁笼。
姑娘和七姑娘结伴走了,四姑娘和六姑娘结伴走了,阮碧又落了单。走到帷幕外面,看了看。沿着河流两岸,都是帷幕,有几家帷幕上还绣着大大的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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