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在黑暗中的人影轻轻的笑了一声,随即便是慢慢的朝着床边儿走了过去。
这笑声如此熟悉,何氏听得皱起了眉头,仔细想了想,却是怎么也想不出来是谁,但是她还是辨出来那是道女声。
这屋子原是不该来女人了,除非……
虚弱疲惫的何氏想到那个可能之后,也不知道哪里涌出来的气力,哑着声音恨恨的骂道:“程义才那个挨千刀的不在这儿,你若是来找他的便是赶紧滚出去,省的老娘亲自将你打出去。”
听了这话,那人影也没有停住,反而是更放肆了笑出了声,当那张脸被窗子外头的月光照的清楚的时候,何映秀先是一愣,随即便是杀猪般的惨叫了起来。
“我不仅仅来找他,而且也来找你。”
皎洁的月光照清楚了姜月的容貌,可是对于何映秀来说,却无益是惧上加惧。
本该死了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了。
何映秀此刻根本没有能力思考,满心都是恐惧和震惊。
她瞪大了眸子,脑海里头全是自己那刀刺向姜月的那一刻,鲜血喷的到处都是,那双眸子缓缓转了过来,是震惊,是不甘,是愤恨……
“你别过来,我不是有意要杀你的,都是程义才,是他,对,是他,是他让我杀你的,我都求你别走了,你为什么要走,都是你一定要走,我才杀你的,你走了我怎么办,你不能走。”
惊惧到极点的何映秀已经接近疯癫,说的话也是乱七八糟起来。
姜月靠近床边儿,看着那布满褶皱的床榻,还有衣衫不整,发饰凌乱的何氏,便是联想起了方才事儿。
何映秀拉着薄被,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全身上下都是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程义才呢?”姜月微微屈身,居高临下的盯住何映秀,一字一字的问道。
“程义才?”何映秀微微一愣,轻轻的重复了一遍儿,随即竟然是大笑了起来:“程义才他不行了,不能尽人事了,只有神医能救他,但是他却找不到神医,哈哈,他就把我卖了,卖到这贫民区来给别人糟践。”
“其实是他不行了,我才不委屈,是他不行了,哈哈……”
何映秀浑浑噩噩的,说的话根本没有什么逻辑,为了让她清醒一下,姜月在屋内四处的寻了寻,终于是在角落处找到了半桶水。
提了起来,直接尽数泼到了她身上。
九月秋寒,冰冷的水上身,何映秀连惊呼都没有惊呼,便是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姜月便是从怀中摸出了一把匕首来,自从密林的事儿之后,姜月便是习惯随手携带一把匕首。
刀尖儿抵住何映秀的颈子,前倾着身子的姜月一字一字的问道:“我问一句,你便是答上一句,否则我的刀尖便是插进去一寸。”
清醒过来的何映秀颤抖的是点了点头,哑声应道:“好。”
此时此刻她已经顾不得面前的是人是鬼了,只要能保住命,做什么都行。
“我阿爹是不是你和程义才杀的?”
提起此事儿,何映秀的眸光开始闪躲起来,直到刀尖破开肌肤,痛意袭上全身的时候,何映秀才颤着声音急促的回答道:“是。”
得了肯定的回答,那一刻,姜月的所有理智便是尽数归零,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克制住自己一刀插入她的喉咙的冲动。
眸子红丝遍布,姜月几乎咬着牙继续问道:“为何杀我阿爹?”
“是程义才。”何映秀急着回应,微微一动颈子又是被刀尖划破了些,她慌忙的退回原位,垂着头缓缓解释道:“你死了之后,我和程义才被一个姓安的小哥所救,当时程义才已经受了伤,而且你死了,我无法和宋员外交代,也无法和你阿爹交代,情急之下,我便是想说动程义才与我一道逃跑,我以为跑到外头了,便是能重新开始生活了。”
何映秀的声音渐渐的低沉了下来,沉寂了会儿才继续说道:“可是程义才哪里是个省心的人,他起初是不同意的,还说你是我杀的,以此来威胁我,但是后来大夫诊断,他不能尽人事了。”
“程义才这才慌了,为了去城中的大医馆看病,他便是同意与我一道逃跑,可是不论是逃跑还是看病都是需要钱的,程义才打小便是孤儿,更是穷光蛋,我虽说还有些私房钱,但是远远不够。”
说道这儿,何映秀便是忍不住抬眼偷瞧了姜月一眼,对上眸子的时候却是被那双血红的眸子吓得心中一骇,稳了稳心神儿,何映秀才继续说道:“当时程义才抢你的包袱的时候,便是知道你手中有些钱,于是便是问了我,后来就将主意打到了你阿爹的身上。”
“我们也没有多少时间了,若是你的尸体被发现了,想走也是走不了了。”何映秀说起尸体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因为她话中的尸体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
见姜月没动静,何映秀只得继续说道:“于是我们便是趁着半夜去了你家,但是我没敢进去,我只是在其余的屋子里头找值钱的东西,你阿爹那屋是程义才去的。”
何映秀急着想撇清楚关系,这句话一字一顿的说的格外清楚。
“是程义才杀的我阿爹?”姜月呼吸沉重,咬牙问道。
何映秀连忙点头,迫不及待的应道:“是。是程义才杀的,我没进屋,只是听见屋内有争执的声音,随后他就出来了,脸上还有一道血痕,想是被你阿爹打的。”
姜月听到这儿,便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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