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你能逃到哪个天涯海角去,结果竟是让人给藏在了这里。”离岸无视她的存在,语中带着对她那些小把戏的轻视和不满,骄傲的不可方物,对她这几日失踪的安危倒是满不在乎。她只觉得鼻头有点酸,刚刚那丁儿点因为和他重逢的愉悦都被他这冰冷的语调给挤兑走了,只剩下难以名状的忧伤。她嘴唇往下抿起,这个小动作只有在她真的不高兴了才会出现。离岸瞥了一眼跟他隔着几个人的距离并且打算就此不再靠近的委委屈屈蹲墙角里的山玖月,又有些妥协的放软了态度,找了个话题引开她此刻不佳的情绪。
“设这个结界的人你见过了?”他眉梢往上一吊,眼风一扫,果然山玖月自己就很会给自己找台阶下,点了点头,又朝他走进了两步。
“是北堂嫣,现在你和我,我们就在她的梦境里,只要她醒不来,我们就出不去。”
“是你,不是我们,我依然是来去自如的。”
“”
来到北堂嫣的梦境实属无奈,但如今也走不出去,她只好既来之,则安之了。离岸看着她又停住了靠近的脚步,心中设防,临时建筑起一面墙堡企图隔开两人,不管不顾的一把将她捞进怀里,扔到旁座坐下,凑近她的脸,直直看进她的眼睛,让她退无可退,避无所避。
“哼,你倒真是不躲不避的,随便遇上个什么都敢搭话,你也不怕让人给吃了。”离岸摆着张“生人勿进”的臭脸。
“人不会吃人,吃人的都是妖怪!”她知道他八成又是对她进行写忆了,他唯独对她,只能看到她的记忆,却拿不走她的记忆。她这一语双关,倒真将他惹得有些不高兴了,而一旦离岸不高兴起来,是非常可怕的。譬如现在,明明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因着他发怒而变红的眼眸而忽然阴云密布。
“咦,这好端端的怎么变天了?”一个听说书的人端着茶,瞅了眼茶馆外的天说着,而堂子里说书的老先生还在继续。
“上回说到,这南陆的南宫一家与早年客居北面仙岛上的北堂家主当年一同灭了妖祸,便为后世子女结下了世代姻缘,南宫北堂,那就是注定要世世代代连在一起的名字。就说现在吧,北堂家的二十一小姐北堂嫣就要嫁入南宫家,作为下一任南宫家的主母”
说到底,这也就是个跟自己没有半毛钱的故事,但客官们都听得那说书的老先生娓娓道来,聚精会神,仿佛自己就成了那故事里的人。而故事里的人,故事里的人坐在一旁冷眼将这一切瞧着,仿佛她才是那个看故事的人。山玖月没有继续理会离岸的脾气,转而看向另一边正在悠闲的喝着茶的北堂嫣,那个此刻不再是躺在莲花上静静睡去的女子,而是一个鲜活的,男子打扮的少年模样。听人这样谈论着自己和南宫家那位的事情,神色依旧风轻云淡没什么大变化,只是在看到屋外风云突变的时候略微蹙了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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