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这样的情况。面对这样的情况,白特的直觉警告着他停止行动。事实上,他并不是非要抓到那个刺客不可的。刺杀领主的拙劣刺客逃入暴发户的宅邸,他几乎可以推断出事情的概况:领主制定的某项政策对这个暴发户的利益造成了严重损害,于是这个并不聪明的人雇用刺客刺杀领主企图泄愤……或许这并不是正确的推断,但是足以满足白特的需要。只要把这些告诉管家,不出两天,白特定然会被许可自由出入白虎城。他需要的,不过是一个能在领主面前证明自己和刺客完全没关系的证据。
可是,这就足够了么……
内心深处响起一个声音,向白特提出疑问。
这,就足够满足你了么?你,还有你的好奇心……
奇怪的事件或许伴随着危险,但是,危险常常与利益并存,不是么……
声音异常清晰,不停地响起,企图击碎白特并不坚定的推意。当白特明白那其实是自己内心深处的一种渴望的时候,最终放弃了对抗这声音。好奇心,探险欲,往往就是这么的不可抑制,不可抗拒。
既然不走,那么就要找到一些特别的东西,能够说明这里奇怪现象的原因的东西。白特于是开始了探索。虽然并没有发现任何人,但是探索中他仍然小心的隐藏着自己的身体。任何的失败都可能缘自于一个极为微小的疏忽,他知道这一点。
这漫长的探索最终有了结果。在一个走廊里,他发现两个人影在烛火映照下从一间屋子里投出。影子被拉得很长,直投到了墙壁上,但还是可以判断出两个人身高有很大差别。如果一个是大人,那么另一个还只是个孩子。
一个孩子……这种想法让白特打了个冷颤。这种情况下,这种地方,实在是不因该出现一个孩子的,他这么想,却忘了他自己也只是个孩子。
正想着,烛光猛颤,在低到几乎无法发觉的吟唱声中,小孩的身影消失了。白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另一个人影也消失了。不,并不是消失了,只是那个人离开了那个房间。影子还在,通明的烛火再次拉出一个细长的影子,覆盖住了白特的身体——
白特没有转头,他不敢转头。背后阴冷的气息告诉他,自从进入这间宅邸以来他所感觉到的所有不安都来自这个人。汗水从他的鬓角留下,背后却传来了和那气息同样阴冷的笑声。
“没想到这里居然还会有有一个孩子看见了我,差点疏忽了。孩子,你可不简单呀。转过头来,告诉我,你是怎么跟我到这儿的?”
白特小心翼翼地转过头,谨慎地后退两步,那人没有什么表示。白特快速的观察了一遍面前的人,红色的披风包裹全身,甚至头部也没有露出来,白特甚至看不出他是男是女。思索了一下对方的问题,白特皱起了眉头。面前的人就是自己跟踪的对象吗?以现在所见,这个人未免太厉害了,远远超出自己的估计。这样的人,怎么会犯那么多的低级错误?
红衣人也在观察着白特。看到他眼里的疑惑,甚至更深处的东西,他恍然大悟,“原来你不是跟踪我,是来找这间宅邸本来的主人呀,我居然被先入为主的想法扰乱了……”他拉过白特,似乎没有发觉对方的僵硬,带着他拐进了一间房间。
“看,你要找的人就在那儿了。”斜指着一个昏暗的角落,红衣人说。
白特看不清那里有什么,犹豫一下,还是走上前去察看。当看清眼前究竟为何物时,即使以黑狱十余年的历练的胆量,他还是差点惊得摔倒。
筋肉作花脏为叶,白骨茎,血池华……
墙角,一朵以生人血肉雕出的莲花,正肆意绽放。
(血色莲花……吗?)
在这个想法从脑海中泛起之前,白特已经闪身一旁,动作几乎完美,丝毫不见仓促。即便如此,背后无声的攻击也已经在他的肩头划出一条血痕。
伤口不深,流出的血却不少。白特站在一旁,看着一击不中而略有惊讶的红衣人,却笑了:“在这种诡异的地方,面对你这样诡异的人,我怎么可能会放松戒备?你的血色莲花虽然吸引了我的部分注意力,却暴露了偷袭我的企图。这样又怎么可能成功呢,你说是吗,血色莲花先生……或者该说是女士?”
红衣人稍稍后退一步,这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他从见到这个孩子开始就用一种特别的手段牵引他的步调,在这种类似魅惑术的手段下,这个孩子应该几乎没有时间思考。引导这孩子看见自己的作品,趁对方分神之际从背后偷袭。对付一个孩子,这样算计,他已经已经很慎重了。可是这计划到了对方嘴里却显得漏洞百出,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还是低估了这个孩子。
正如白特所言,红衣人就是“血色莲花”,凶名传遍大陆的顶尖杀手。他杀人不是很多,因为他对雇主和目标非常挑剔。如果对交易不满意,他反而会杀死雇主。所以虽然传说只要他出手杀人对方必无生路,却鲜有人敢于尝试雇他。但是他最出名的一点却不在于此,而是他在杀人后会将目标分尸剔骨,用极其精湛的雕工将尸体吊成一朵血作莲花。不论对方的防守多么严密,不论对方身在何处,从不例外,尤其令人胆寒。加上他从来不露出真面目,只裹在一片红色当中,也像那血肉做的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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