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百姓大闹张府之后,张继生的民望一落千丈,倒是朱丰年对着百姓讲了一番感天动地的话,当天便出资为百姓送去了大量木炭,幽州百姓一时之间皆对朱丰年感恩戴德。
说来也怪,送木炭事件刚刚结束,呼啸了月余的风雨竟然奇迹般的止了!
不久,幽州百姓皆道朱丰年是幽州的福星,若他早些出手说不定也不会死那么多人。
朱丰年却只是笑笑,说这一切皆是自家表侄朱有才的功劳。
朱有才原本是与张继生同期考试的考生,一个做了幽州的知府,一个却只做了幽州一个小地方的九品芝麻官!
朱有才作为朱丰年的表侄,朱丰年对此事自然上心,他认为,凭他表侄的才华不应该只做区区一个九品县令,张继生不过一个酸儒穷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坐在知府这个位置上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当然,他对张继生的厌恶并不止这一点,若非张继生总是与他作对,他也懒得针对这么一个穷小子。
笸箩静静的躺在铺了厚厚的毛皮摇椅之上,怀里依旧抱着毛茸茸肉嘟嘟的雪狼,时过月余,此刻的雪狼早已比之前大了许多,许是风雪止了的缘故,雪狼没了以前那般嗜睡如命的模样,此刻倒是精神了不少。
摇椅一米开外,放了一个温暖的火盆,火盆里的木炭,不知是云溪从哪里弄来的。火盆之上,咕噜咕噜滚着一个药锅,氤氲的雾气沸腾,带出一阵苦涩的药香味。云溪坐在火盆边,时不时抖抖盆中的炭火,又时不时看看药锅里的药。
屋子里暖洋洋的,张夫人则抱着梦儿哄着入睡。
未有张继生,一脸颓废的坐在桌前,呆呆的模样。
然而,张继生的情绪并未能影响到笸箩,入冬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感觉到暖洋洋的气息,暖的她都忍不住想好好大睡一觉……
只可惜,她也只能想想而已。
自打民心偏向朱丰年,朱丰年以张继生任职以来一事无成惹得百姓暴乱为由,罢免了他的官职,并将自己的表侄朱有才送上了幽州知府的位置。原本,官员的罢免与否皆需上报朝廷,再由朝廷批阅查实才可罢免,只可惜,时不待他张继生,当今圣上有意将皇位传给太子,甚至为了助太子登上皇位,还有助太子培养党羽的态度,在朝廷中,太子可谓不是圣上更是圣上,他说的话就好比是圣旨,无人敢不从。偏偏,柳魅姬便是太子的人,手中的太子令就相当于太子亲临,区区一个张继生,又何足挂齿!
若非张继生为官期间秦正廉洁的要命,他这条小命早已丢在黄泉路上了。
张夫人娘家本是幽州的商户,爹娘的独女,出了这等大事自然是要帮衬的,在笸箩的建议下,张夫人的娘家这才为他们寻了这处住所,统共就这一间房,地方虽小了点,倒总体还算过得去。
“笸箩姑娘……”待梦儿睡着,张夫人柔声开口,“我有一事不明……为何咱们不能住进姚家?我家虽算不得富甲一方,但住的地方也是有的啊……”
“张夫人有所不知,朱丰年有心对付张大人,若咱们住进姚家,那木炭怕是就进不了姚家的门了。”那对夫妻少说也有些岁数了,天寒地冻,若是没了火,不知要遭多大的罪。她想了想,“夫人,梦儿还小,怕是吃不了将来的苦,要不你还是留下张大人,暂时回娘家吧。”
“笸箩姑娘!你!”张夫人有些愤怒,声音难免有些大,竟将怀里熟睡的梦儿惊醒,她一边安慰着梦儿,一边怒不可遏道:“姑娘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竟想劝我离开我相公吗?我只不过回娘家几天,家里便多了你这个女人,你此刻说这样的话究竟意欲何为?”
闻言的张继生,终于从颓废中回过一丝神来,他愕然的盯着笸箩,甚是心痛!
笸箩则被骂的云里雾里,半晌才回过神来!原来,她竟是理解错了吗?笸箩无奈笑笑,如今张继生一穷二白,也只有这深爱着张继生的张夫人,才会以为她想勾搭她的丈夫吧。
“你笑什么?”张夫人气急。
“张夫人,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笸箩解释,“我并不是劝你们和离,要想姚家不被连累,二老绝对不能送任何东西前来,你是姚家独女,二老定然视你为掌上明珠,定会冒着被连累的风险来帮助你们夫妻,即便不为你,那梦儿呢?唯一的办法只能让你带着梦儿回去,至于张大人,我与云溪定会好好照顾他。”
张夫人闻言,心知是自己误会了笸箩,红着一张脸再也不敢看向笸箩。她看向身边萎靡不振的丈夫,眼中尽是掩饰不住的心疼,她思虑再三道:“姑娘……我相公如此这副模样,我怎么放心得下,梦儿我会交给我爹娘,我得陪着我相公。”
笸箩皱了皱眉:“那若是——”
“姑娘放心,此事我会解决,定不会连累到我父母……”张夫人搂着哭泣的梦儿,眼中已然有了清明的神色。看来,她确实已经想好了对策。
眼见自己的奉劝无效,笸箩便不再多费口舌,静静闭目养神起来。不一会儿,一阵寒气袭来,使得笸箩不由得咳喘了几声,她睁眼看向门前,只闻张夫人歉意道:“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梦儿想上茅房,所以……”
“无碍。”笸箩笑笑。只是转瞬,她的目光变得深沉而悠长。
下雪不冷消雪冷,如此寒到极致的天气,怕是又要丧不少的人命吧……
身上一沉,一条厚厚的被褥便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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