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上尉先生。你说的一点不错,林的法语发音的确很地道。不过我也去过马赛。还呆了不少日子,我说话听上去嘟囔那是因为在和清国的战争中伤了肺老咳嗽。嗓子里有痰。对不对马丁下士?!”中士一边老脸一红的试图解释,实际上德纳第的老子是法国外省人,他的法语乡音当然和巴黎、马赛这样大城市的发音有所不同。
“这话不假。上尉。中士嗓子里的痰听上去是有点年头了。三年前我在墨西哥遇上他的时候就有了。这三年多了都没咳出来。这话不假。”马丁下士的祖辈其实有北非土人的血统。不过这厮从来不肯承认。好在本来就长大粗大,人心也不坏,就是反应慢,今天这样的口齿伶俐叫中士吃惊不小。这厮踹了黑大个下士一脚,哼哼着道:
“我父亲为拿破仑皇帝负过伤,我也为皇帝陛下贡献了青春。我嗓子里有痰怎么了。我可是正儿八经的法兰西人。马丁。瞧你黑不黑白不白的。别是你家老子从非洲混过来吧。还是你老娘是印第安人?”
“好了!都闭嘴。”葛罗上尉皱起眉头制止了中士和下士之间的不服气,这样的挤兑和调侃平时也就算了。今天在让-佛艾伍-路易-林跟前,葛罗上尉不想叫人小看了自己的部下。
四个水手刚才分一只龙虾根本不够吃的。也就是垫吧了肚子充饥而已,这会儿两人一组在舢板的前后划着桨,坐在林永生对面的那个40多岁看上去挺世故的老水手问道,“年轻人。要说你说的法语只怕是我老威尔走南闯北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见。清国的那些个通译英语说的好的不少,法语能说这么地道的可少见了。上尉说的不错。你既然出生在马赛,当然算是法兰西人。说什么手无寸铁,有本事才能走遍天下。我看你给贵人当个随身通译一点没问题。”
“哈哈哈。老威尔说的不错。让-佛艾伍,等上了船,我给你引见。不过。你确定会说中国话么?我知道很多出生在海外的华侨当地语言说的不错,自己的母语却磕磕巴巴的。”葛罗上尉眯起眼睛瞅着身边的林永生,见对方有点犹豫,便又道,“天。我该想到的。你6岁就失去了父母成了孤儿,一个人在海外漂泊只怕早忘了小时候的中国话是怎么说的吧。”
林永生闻言哭笑不得,其实他刚才犹豫是在考虑自己该说那种方言。正经他应该说本乡本土的福州话(闽东话),可他还没拿定主意下一步的路该怎么走。又怕这帮法国佬听不懂闽东话。其实眼前这些法国军人和水手倒还真能凑合听明白几句粤语、闽南话和福州话,你真要说山东话或者东北话那对方可真抓瞎了。不过,至少你说的是中国话对方不会搞错。
“内知唔知中国话?”老威尔大着胆子冒出了一句广东话,这边葛罗上尉拍了拍林永生的肩膀也学了句福州话,“冉驹汉(男子汉),就类种碗(就是这样)!”
几个法国佬的友善和热情让林永生哭笑不得,这厮只好说了几句字正腔圆的福州话,夸赞葛罗上尉的闽东话和老威尔的粤语学的不错。当然,这下轮到老威尔和葛罗抓耳挠腮的听不懂林永生这么长串的中国话,不过显然,眼前这位华裔青年野人完全可以胜任一个中国法语通译的差事。
舢板划到停泊在港湾里的三桅快速风帆蒸汽战舰的时候,西边的夕阳落下了最后一丝余晖,漫天的繁星耀眼如花灿烂的闪耀在银河中,除了战舰上灯火通明之外,周围只有海浪和风的呼啸。
葛罗上尉、林永生和水手们顺着船舷上放下来的绳梯爬上了甲板。老德纳第中士早把自己的长枪交给了小马丁下士背着,他自己却把一串龙虾宝贝一样给提上了船。接着水手们七手八脚的用缆车和绳索把舢板也提上了甲板。
“葛罗上尉。怎么去了那么久,你们再磨蹭的话。舰长和贵人都要发脾气知道嘛。我们已经耽误了半天的行程。荒岛上只有这一个落难者?喂喂,你会说话么。怎么赤身luǒ_tǐ这成何体统?”一个身材瘦削的上尉军官走过来不满的嚷嚷。看肩膀和领口袖口的服色应该是这艘战舰二副。
甲板上方和舱室走道挂着十几盏煤油灯,照亮着甲板,显然这二副跟葛罗上尉并不对付,林永生看葛罗虽然是个海军上尉却像是陆战队的服饰,而那个二副才是正经的法国19世纪海军的军服,这已经不是拿破仑三角帽的时代,法军的军帽是都是高耸的桶帽,二副的海军军服是一套浅青略白的制服,而葛罗上尉和德纳第中士、马丁下士显然是海军陆战队的服饰,蓝色上衣,红色九分裤,下面是军用皮鞋。
在舢板上林永生已经瞧清楚了,葛罗上尉佩戴的是两支早期型号的柯尔特转轮手枪,估计是美国生产的军火,在美国南北战争结束后,过剩的军火物资大量倾销到欧洲国家和整个世界,拿破仑三世的法国部队就装备了大量的美国生产的武器,德纳第中士和小马丁下手手里的步枪确认无疑是最新型的夏斯波轻型燧发枪m1866款。
法军装备的这把夏斯波m1866单发后装栓动步枪,在4年后的普法战争中以1500米的精确射程彻底压倒了普鲁士的德赛特针式步枪,当然,拿破仑三世这个军事指挥上的侏儒手底下英勇的法军最后输在自己的青铜前装炮不敌普鲁士的克虏伯后装钢炮上。
法军手里再好的步枪也不是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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