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你们选择了向那位教皇陛下求助?”哈瑞斯插嘴了进来。他的脸色有些阴沉,第一次听闻到有关于至强者的秘闻,他的心绪不免有些沉重。神性的侵蚀远比他想象得可怕,若非迫不得已,以深红的自信与高傲,又怎么可能会选择求助他人?
“先知是睿智的化身,如果他也没有办法,那么我们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玛蒂娜摇了摇头,坚毅的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疲倦与无助的神色。面对神性的侵蚀,奥丽薇雅固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可是作为其挚友的女骑士,她在这些日子里又怎么可能会好过?
奥丽薇雅被神性压制,随时可能失控,她既要保护平民,又要保护自己的挚友,同时还要花费心思劝说对方放下高傲,寻求帮助。种种事态叠加之下,若是换一个柔弱的女性恐怕早就已经承受不住了。
“先知预见了我们的到来,也已经知道我们为什么而来。在那之前,我从来都想不到,传说中的先知原来是如此和蔼、慈祥的一位老人。”玛蒂娜闭上了眼睛,回想起了神谕之岛上那庄严肃穆的宫殿。至高教会的建筑风格质朴而不奢华,比之红莲圣殿少了份精致,却又多了份大气。她们踏着白石的阶梯一路向上,穿过岛屿上的宫殿群,被迎入了一个不起眼的小石屋里。
那位穿着纯白色粗麻衣的银发老人就站在石屋前,静静地望着她们,和蔼地微笑着。
“我等你们很久了。”
那老人笑着将自己等人迎进了那间表里如一的小屋,屋内那寥寥几件的简朴家具让这位长者看上去更像是一位“苦修士”,而非是一位位高权重的教皇。事实上,如果不是那双神异的银白色眼睛,那么这位先知一眼看去就是一位孤寡的老人。
进屋后,老人招呼自己等人坐了下来,转身便拿起一个水壶,在桌上倒上了三杯水。是的,至高教会的教皇就是拿一杯水来招待自己的客人,这若是换在了红莲圣殿里,那杯子里必然是最高档的红酒或者珍惜无比的茶叶。
虽说她并非奢侈之人,而且此行还是有求于人,但是眼见着这一幕依旧为先知的“吝啬”与“艰苦”而感慨。当然,她也曾怀疑过这是对方刻意做出的某种“暗示”,但是当她们环视小屋一周后,发现这儿确实就只有水......
老人的言谈举止很风趣,风趣到了近乎有些“不正经”的地步,从随便提起的一句话里,他总能引申出很多“奇怪”的东西来,可每当她们提及正事的时候,老人却总是将之回避过去。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你们现在需要的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而是休息。”。
于是,她们不得不在神谕之岛上住了下来,一点点适应这有些“变扭”的生活,开始了所谓的“休息”......
想到这儿,玛蒂娜的嘴角不自觉地划过了一丝笑意。
当最初的几天过去,抛开了最初的不适后,她发现自己真得前所未有地放松了下来,对于奥丽薇雅的状况也忽然变得不像以前那么悲观。而事实上,奥丽薇雅本身似乎比她适应得还要更快一些,甚至都已经有心情去“调戏”那些骑士团后备役的毛头小子了。
说实话,只要一想到奥丽薇雅的实际“年龄”,再看看那群毛头小子为她争风吃醋的样子,自己都会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
当然,这个秘密她永远都不会说出来。她的确不能说谎,但却有权保持沉默。
再之后的几天,因为一时的兴起,她开始观察起那位老者的日常。她发现,除了对至高之主保有着绝对的虔诚之外,这位“先知”本身最大的兴趣其实是钓鱼。
除去必要的礼拜活动和处理教会事务,他一天中大半的时间会呆在海边,钓上近乎一整天的鱼。
钓上来,再放回去......
她曾经因好奇而问他,这么做究竟有什么深意?而当那老人满脸无奈地回望向她时,她永远都忘不了老人那仿佛已经重复过无数遍的叹息。
“当一个人成名的时候,他无论做什么,都总是会有人觉得他这么做有着‘与众不同’的深意,而事实上,真相却往往并非如此。”
“我只是喜欢这么做而已......”
十余天的时间就这么转瞬而过,玛蒂娜从来都不知道生活可以如此得轻松恰意。但是,欢乐的时光总会过去,她们终究还是不可能逃避得了现实。
那个夜里,被称为“先知”的老人将她们喊到了屋中,正式开始了他与“深红”之间的那一场“游戏”......
“先知原本并不想要使用那个封印。”回忆到那重要的转折点,女骑士嘴角的笑意被收拢了起来:“他说自己其实犹豫了很久,才下了这样的决心。”
“为什么?”伊恩忍不住问出了声来。
“因为......”
“因为他曾用这封印拆散过一对情侣,那是他一生中所做过最后悔的事情。”不待女骑士回答,哈瑞斯抢在她之前说出了答案。
“你知道?”女骑士一惊。
“回忆与遗忘......”哈瑞斯喃喃地念叨了一声,点头答道:“这个世上最‘恶毒’的封印,我当然知道。”
“难怪她身上的封印会被解开......”另一位哈瑞斯摇头望向熟睡的女孩儿,嗤笑着说道:“......瑟西根本就是自讨苦吃。”
“第一道封印名为‘回忆’,被封印者将忘记某件事物,直到他再度将之想起之前,这件事物将永远从这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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