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他们特别恩爱,本来孩子都有了,应该结婚的,但凯斯的家庭有些复杂,所以迟迟没有领证。”安倩一边说一边把纸巾递给他。
他接过纸巾,但没有动,肩头颤抖了下,窗户外,似乎有一阵冷风刮进来,无情的席卷了他。
他差点忘了,孩子确实提过爸比,对于他们是领养的事,安倩估计不知道。
即便是闺蜜,也不可能毫无保留。
“既然有男朋友,她怎么会一个人带着孩子回国?”
安倩耸了耸肩,“工作比较忙,要下个月才会回来,所以拜托我先来照顾他们。”
荣皓辰抓起茶杯,把剩下的茶一饮而尽,像是想要冲淡胸口难以言表的烦躁情绪。
然后,他站了起来,“我去一下洗手间。”
他的心里燃烧起了一股无名火,正在朝五脏六腑疯狂的蔓延,急需冷水降温。
出来之后,他就直接去了景晓言的房间。
门没有锁。
她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吃了感冒药,通常都会有困意。
她的睡相,荣皓辰实在不敢恭维,一个翻身,就像小青蛙一样趴在了枕头上。
他站在旁边,直直的、深深的、长长久久的瞪着她,眼神极为阴郁。
除了额头没有疤,他横看竖看,左看右看,她都是景晓言。
恐高、爱哭、脑回路逆生,还有难看的睡相,都是她糟糕的写照。
可是,景晓言会找别的男人吗?
景家一直把她管得很严,从来不让她跟别的男孩多说一句话。
难不成她本性放荡,只是没有表露出来,离开了他,就在外面肆意放纵了?
想到这里,他两道漂亮的浓眉拧绞了起来,暴怒的一甩手,床头柜上的素描本被甩了下来。
一阵冷风吹过,纸张翻动起来,里面全都是一个男人的素描。
那脸,可以用奇丑无比来形容。
他倒吸了口气。
画了厚厚一个大本子,肯定是对她很重要的人,难不成就是所谓的男朋友?
这时,床上的人惊醒了,看到他,吓了一大跳,“荣总,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他没有回答,把本子扔给她,“画得是谁,你的男朋友吗?”
她狠狠的呛了下,掩起嘴低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气来。
她画得不是别人,正是他这个修罗魔王。
五年来,每当悲愤的时候,她就拿起笔画他,画得越丑,越解恨。
但这是不可能让他知道的,否则,肯定恼羞成怒,当场掐死她。
“只是随手涂鸦而已。”她把本子藏到了枕头底下。
在荣皓辰看来,这是心虚加掩饰。
他嘴角勾起了极为幽讽的冷弧,“伊总监,你的品味可真够独特,设计师不是应该爱美吗?你怎么偏偏恋丑?”
景晓言站起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表情十分的平静,“人的美丑不在于外表,有些人虽然相貌丑陋,但心地善良,有些人相貌堂堂,却是人面兽心。”
在她的心里,他就是后者。
荣皓辰从牙缝里吸了口气,一想到她躺在该死的丑男人怀里卿卿我我,他的怒火就越烧越烈,呼吸沉重而急促,要把胸腔鼓动的爆裂开来。
“人尽可夫的女人算什么?”
她愣了下,脸上逐渐浮现出了一丝凄迷的笑意。
人尽可妇的男人又算什么呢?
从结婚到离婚,她见过他的次数寥寥可数,不用猜都知道,他肯定每天都跟孙静珊鬼混在一起。
他嫌弃她,冷落她,把她当成杂草一样的践踏。
在他的面前,她从来都不知道“尊严”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不过,这些话都只能埋在心里,一个字都不能说出来。
“荣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无辜的表情并没有让他的怒意减少,他粗暴的一推,把她抵在了桌前,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你不该有这么一张脸,跟她一样,看着就可恨。”
他的每个字都像冲锋枪里的子弹,狠狠的击打在她的死穴上。
虽然她额头上的疤好了,但心里的伤从来没有愈合过,只要一碰,就会鲜血淋漓,疼痛无比。
她知道自己丑。
他是鲜花,她是牛粪。
他是天鹅,她是癞蛤蟆。
嫁给他,是亵渎了他,玷污了他,可这是她应该死,应该家破人亡的理由吗?
一抹难以言喻的惨痛和悲愤涌进了她的心底,让她使出一股蛮力,甩开了他的手,“荣总,我不知道你说的人是谁,如果我碰巧跟她长得很像,我只能说很抱歉,相貌是父母给的,不是我可以选择的。”
她很努力的维持着镇定,即便义愤填膺,像要彻底的爆发一次,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荣皓辰讨厌她这份冷静,只想要像榨果汁一样,把她所有的秘密都压榨出来,“不同的父母,能生出同样的面孔来吗?”
她耸了耸肩,语气云淡风轻,“这个世界上撞脸的人很多呀,地球那么大,随时都会有奇迹发生。”
荣皓辰的眸色加深,变得极为阴暗,仿佛深不见底的古井,“你说得对,或许死人也能复活。”
他的声音像从西伯利亚吹来的寒流,让她激灵灵的打了个战栗。
窗外烈日炎炎,房间里却寒意逼人,仿佛空调开到了零度以下。
“死人怎么会复活呢,只要荣总不希望它活,就算它复活了,也会被赶尽杀绝。”
荣皓辰的嘴角微微一颤,像是被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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