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过的誓言自然不能不算数,不过他此时早已非昔日吴下阿蒙,曾经的那个让他有些尴尬的外门弟子身份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现在的百工堂弟子,获得冲天馆荐书的精英弟子,虽说回到村子的过程有些莫名其妙,但既然回来了,自然是要好好看看。
尽管来的有些仓促,没有准备什么礼品,但按照他谨小慎微的好习惯,乾坤袋中一直都放着不少东西,随便拿出来一些,也足够当做礼物送给村里人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次感叹人生际遇之奇特,殷大官人整了整新袍子,迈开四方步,人模狗样的进了村,直奔自己的小房子而去。
殷飞从来没有见过爹娘,只是听村长说他出生没多久,二老就已经过世了,之后他就一直住在村长家里,时不时也吃上几顿百家饭,就这么一路长到二十几岁。那间小房子是自己十六岁行冠礼的时候自己搭建的,不过木料石料村里人帮了不少的忙,而且没有人去管他要什么工本费材料费之类,只是乔迁之后在他家吃了一顿,让他很是感动。
小房子留给他的回忆是美好的,尽管那时候穷的要死,但那种穷困和在白山剑门时的穷困不同,虽然穷但很快乐,比起那些整天疲于奔命,甚至盘算着偷鸡摸狗的日子要好很多。
大概是因为近乡情怯,他没有选择什么缩地成寸的法术,或者驾起飞云来装神仙,在他看来村里人都是家人,在家人面前显摆自己如何如何,是很没有意思的事情,随手在道旁的大垂柳上折了根柳枝放在嘴里,一路溜溜达达奔了家的方向。
记得他离开的时候,路旁还没有这棵柳树,只有个枯死的大树干,莫不是这几年重新栽种的?可几年工夫柳树能够长到这么高吗?
柳树的问题只是小事,村长好歹也有炼气二层的修士,用了什么方法复原了老树,或者让新树苗长得快些,倒也并非什么不能做到的事情,最让他感兴趣的,却是柳树前不远处,那块两人多高的大石碑,因为那座石碑是完好无损的。
村口那座石碑,记载着这个村子里的过往,县里面通常会有县志,但村子里拥有这个的却并不多见,牛葫芦村据说祖上曾经阔气过,当时的大户们集资弄了这么块石碑,来记载自己对村子的贡献。在殷飞能够记事的时候,石碑已经被毁掉了一半,据村长说是被天雷劈了,让殷飞一直后悔自家没有早生几年,好亲眼看看那石碑上的字画,因为那是他记忆中唯一一件能够和文化沾上点边的物件。
同时,还让殷飞对大户这个物种产生了强烈的惧意,弄块石碑都能被天雷劈了,要是娶了他们家的女儿,自己将来若是真有筑基那一天,老天爷还不得连降九道神雷将他劈到灰飞烟灭。
没听说那几位大户有什么后代还留在本村啊,据说发了财之后都到县城里面去住了,有的甚至混到了苍山城里,难道是后代子孙忽然想起这事,又出钱来修缮过了?
虽说自打进了村子,觉得处处有些蹊跷,但想到自己已经好几年没有回来过,也就没有太当回事,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他走到家门口,发现那那个让他难以相信,甚至有些气愤的事情,才算是告一段落。
说是走到家门口都有些文过饰非了,那里根本就没有家,没有那间他自己搭建的小房子,又何谈家门二字?
“我的房子呢?”殷飞看着面前空空荡荡的地方,脑子忽然有些发懵,一阵阵的蜂鸣声不断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最后干脆就是全方位的乱转,转来转去始终只有四个大字,房子没了。
尽管那只是个很窄小很潮湿的小屋子,尽管殷飞总是自诩为‘那个破地方’,尽管他在拜入白山剑门之后,住进了宽敞的大院子,发誓自己再也不要回当初那个小房子里去了,可那毕竟是他住了二十多年的家,他人生最美好最无忧无虑的时光,几乎都是在那里度过的,那座小房子带给他的不止是一个遮风挡雨的场所,而是一段难忘的梦。
当他成为修士的时候,发现梦醒了,当他几年之后再次回来的时候,发现连床都没了。
“他们不至于这么势利眼吧?小爷不就是在外门混了几年吗,怎么连我的房子都被拆了?”殷飞顿时觉得胸中抑郁之气凝结,若是这地方真的有用也罢了,反正自己不在家住,村里人也不能大老远跑去白山剑门找自己,真要是有个急用之类,拆掉也就拆掉了,虽说他觉得可惜,但总算也可以接受。
但现在明显不是这么回事,原本建房子的地方现在全都是半人高的杂草野花,肯定是有一段日子没人碰过了,难道村里人把自己房子拆掉,就为了在这里弄个野花景观?这也未免太过荒唐了。
找村长去!这是村民殷飞在受到委屈之后的第一想法,自从迈进村子的那一刻起,他就迅速将自己进行了角色代入,根本就不是什么精英内门弟子殷师兄,也不是令狐彦口中的殷大官人,而是本村村民殷小二,出了事自然要去找村长。
村长的家距离这里并不太远,这也是当初殷飞选择地点的原因,自己搬家归搬家,但还是要经常去村长家里蹭饭吃的,他自小没爹没娘,是把老村长当成父亲来看待的,论起孝敬来比起亲儿子不差,蹭饭自然也是丝毫不会客气。
“要去问问他为什么把我的房子拆了,一个村长别跟我说他不知道,问完还得狠狠吃他一顿!老头儿在这十里八乡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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