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和杨由基满城乱转,却毫无头绪。这日在一家饭馆吃饭,偶尔听到老板在和熟人聊天吹牛,说自己在知府衙门有关系人脉,托人办事很容易。
刘全一听,如闻仙音,便过去套近乎,谎称要托人办事,请他帮忙牵线认识知府衙门里的人,许诺事成后给十两银子的好处费。
饭馆老板其实不认识衙门的人,可是看见两头肥羊不宰又过意不去,于是找来自己在衙门帮闲的侄子冒充衙门书办。
刘全信以为真,在酒楼置办一桌上好酒席,和杨由基宴请这个“书办”,饭馆老板作陪。
席间刘全频频敬酒,酒酐耳热之际,旁敲侧击打听此次出兵的情况。“书办”只是个帮闲,平日里跟着衙役干些敲诈勒索的事情,说起衙门里的趣闻轶事头头是道,让二人深信他是衙门中人,但涉及到出兵打仗这等大事,他又哪里知道,只是顾左右而言他。
眼见桌上的菜都吃完,酒热了又热,“书办”吃的甚是欢快,就是不来点干货。刘全越看越不对劲,冲杨由基使个眼色,二人推说出恭,先后离席。
来到茅房僻静处,刘全皱眉道:“这个书办嘴巴很严啊,酒过三巡都不透露丁点消息,得想想办法。”
“如果他还是打哈哈糊弄我们,酒席散了之后,我们跟着他,到个僻静角落拦住他。”杨由基举起手中的刀,“请他喝酒吃菜不说,请他吃板刀面看说不说!”
“书办”和饭馆老板吃的很尽兴,末了老板还不忘提醒刘全,若想办事,先给银子。刘全想了想,还是给了“书办”十两银子。
散席之后老板称要去送送“书办”,让刘全过几天再来问消息,刘全假意答应,然后和杨由基带着人悄悄跟在后面。
到了一个黑暗僻静处,老板急不可耐地说:“好侄子,肥羊也宰了,把银子拿出来分一分吧!”
“别急嘛,叔,先商量商量怎么个分法。你看这事没我不行,我是不是该多分点?”他侄子剔着牙慢条斯理地说。
老板一听急了:“什么叫没你不行?办法是我想的,看你是我亲侄子的份上拉你一把,要不我随便找个人都能冒充!”
“叔,你这话就不对了。你随便找个人,他知道衙门里的事吗?一开口就会露馅。”
刘全和杨由基一听就明白了,自己上当了,这所谓的“书办”根本不是什么知府衙门的人。
杨由基自黑暗中走出,缓缓抽出了刀子,架在了“书办”的脖子上,正在为分赃不匀争吵的叔侄二人都没发现他,直到刀子架在脖子上才发现不对劲。
“书办”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凉意,一动也不敢动,他能够充当衙役的帮闲,也是打过架见过世面的,反应也很快,知道这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乖乖的站着别动。他叔叔可没见过这阵势,倒吸一口凉气之后就准备张口喊叫。
这时候刘全和其他几名暗中隐藏的护卫队员走了出来,团团围住叔侄两人。老板也不是傻子,赶紧闭上嘴,这大晚上喊叫未必会有人来,可是一喊叫眼前亏是吃定了,还是看看形势再作计较。
杨由基冷冷地说:“十两银子你可以拿走,我还可以再给你十两。不过,今晚你必须让我知道我想知道的东西,否则这二十两银子就是你叔侄两人的买命钱,你们就带着银子去见阎王吧!”
“书办”在黑白之间混了多年,一听这话,知道不是说笑的,他感觉到了杨由基话里行间透露的杀机,赶紧求饶:“大爷饶命,小的只是衙门一个帮闲的,是我叔叫我来冒充,不关我的事啊!”
老板一听急了,“有好处就屁颠颠来了,一有事就全推给我……”
杨由基根本不听他们二人互相推诿的话,把刀压下去少许,割破了皮肤:“话只说一遍,自己好好想清楚有什么办法,我数十下!”
“大爷,我真的不是衙门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啊!”
“一……”
老板见这些人根本不讲道理,急忙催促他侄子:“你赶紧地把银子掏出来还给人家……”
“二……”
“叔,你傻啊,人家不是要讨还这点银子……”
“三……”
“大爷,你别数那么快,容我想想……”
“四……”
“书办”脑袋有点不够用了,他绞尽脑汁想有什么办法能打发这个瘟神,可是匆忙之间又哪里想得到。
“五……”
“六……”
“七……”
“大爷你等等,好像有点头绪了,你数慢点让我想想……”
“八……”
“日*你大爷,你数这么快我怎么想啊!”“书办”终于快崩溃了,开始暴粗口。
杨由基放佛根本听不见他的粗话,继续数着数,然后把刀再压下去一点。
“九……”
“我想到了,我带你们去找签押房当差的鲁老爷,他负责抄录知府衙门的往来公文,应该知道!”“书办”在最后关头想明白了,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把这句话一口气说了出来,生怕说晚了头和脖子就分家了。
杨由基把刀收回一点点,说道:“前面带路!”
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书办”浑身大汗淋漓,身子发软,要不是刀还没离开脖子,当场就得瘫坐到地上。
在这名“书办”的带领下,杨由基一行人找到了鲁姓书吏的宅子,由“书办”喊话叫门。
门刚打开,这个鲁姓书吏刚探出头,一柄钢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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