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脑子蠢得像猪一样的二世祖……
中年连长的脸都灰了，恨不得马上和身边的人划清关系。
嚣张也得分场合，现在连命都捏在别人手里，爸爸是谁都白搭。什么时候该张扬，什么时候该收敛，以及“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道理，他活了半辈子，自然明白得很。
此时此刻，中年连长最后悔的，就是自己刚才太惜命，眼见有枪口顶着脑袋，就一股脑的答应了对方所有的要求。现在，军人们的枪也被缴了，坦克的控制权也被抢走了，自己这边完全没留下任何底牌，只能任凭对方处置。
这样太被动了。
“嗯。”
赵阳挤出一个鼻音，心想这家伙的身份还有点用，可以抓走当俘虏，让军方的人投鼠忌器。接着，他又转头看向旁边的中年连长，那种因为专注于思考而显得十分漠然、十分冷淡的眼神，顿时让后者想起来一些早就高升了老战友们。
那是曾经杀过人，也不怕继续杀人的人，才会有的目光。
“我……其实就是奉命行事，保护特派员出来镀镀金……您看，我就是一个小卒子，混碗饭吃，来您这儿是特派员的主意，冒犯您也是特派员的主意，跟我没关系啊……”
眼见赵阳看自己有点面色不善，加上自己又没有当大官的亲爹，中年连长心一横，干脆把李顶天给卖了，责任全往他身上推。
要是李顶天在自己这里出了事，自己肯定不好过，连长肯定是别想干了，说不定还得备受排挤，连小兵都当不下去。但那也比被这头猪连累，马上就死在这里强啊。
“呦呵，你这老狗，居然说都是我的主意！没有我爸爸，你能有今天？！”
李顶天没有想到中年连长这样做的深层目的，加之平常就没把谁放在眼里过，这时发现中年连长在推卸责任，立刻转头就骂。
“赵先生，我看您年纪不大，却聪慧过人，比我这个虚度几十年人生的莽夫，要强得多。您这么聪明，肯定看得出来，我真的就是个小卒子，上面怎么说，我就怎么做，特派员的身份太高，我不敢不从啊。但是我心里一直觉得，这样不对，这样不好，您看，现在我们也悬崖勒马，及时投降了，咱们双方互有损伤，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惯于溜须拍马和见风使舵的中年连长，早就不把脸皮放在心上了。
完全不顾李顶天在旁边的叫骂，他很是殷切的，对刚才还恶语相向的赵阳一通吹捧，比先前迎合李顶天的时候，态度还要更谦卑的多。
“……您消消气，气大伤身，千万不要弄坏了身子。您要是实在不解气，要不，您把特派员带走，随您处置，我们这些小卒子，就求您大发慈悲，高抬贵手，把我们当个屁给放了吧。您放心，等我们回去，一定说特派员是自己走失了，半句也不敢提起您来……”
赵阳看着苦苦哀求的中年连长，心中想的，其实是要不要把在场的目击者都灭口，尽可能掩盖自己的身份。
可他转念一想，目睹了这个事件的人，算上军人和学生们在内，少说也有一百多人，加上体育场营地的围墙又被坦克推倒了，无法形成封闭的环境，要灭口的话，自己掌握的人员，还真不一定够用，难免会出现漏网之鱼。
无论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是自己的身份，应该都瞒不过军方的耳目。
既然如此，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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