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澶渊之盟是,真……那个可是亲临澶州北城,到了前线的。”南山则打算那宋真宗做例子,但赵瑜已经打定主意要将赵光义一系的六个皇帝都降为王爵,可诏书不下,名位不定,却让南山则不知该称宋真宗做什么好。
赵瑜不以为意:“一为进攻,一为防守,岂能混为一谈。当年萧太后领军南下,北地守军心衰气沮,天子不亲临前线。士气如何提振?而如今朕率军北上,已经做得够多了。三路进攻河东,我军气势如今正旺,并不需要朕亲临战阵。等到太原克复,朕再北上不迟!”
……………………
京兆府。
时近年关,关中大地再次瑞雪纷飞。比起上个月中的那场暴雪,如今的这场雪确是轻和了不少。不过旧雪未化,新雪又至,宰相朱胜非的头发,却又白了许多。
早前的救灾工作已基本宣告结束。能救的多半救了下来,照常规征为了厢军。来不及救的大多饿死。也不会再添麻烦了。当时还恐惧着流民揭竿而起,现在看来完全是杞人忧天。平原上积雪深重,饥民就算想落草为寇、劫掠地方,没等他们走出百里就会饿死在荒野中。但若是走上被清理出来的官道,就还有大队的官军手持明晃晃的刀枪在各处隘口驿站守着。
朱胜非翻着各地报上来的奏折,心中不禁自嘲,比起下发的救济钱粮,花在调动兵员、清理道路上的钱钞,反而更多一点——究竟是乱世人命不如狗啊!若在太平年景,就算雪灾再大一点,也不会有这么多被饿死的饥民。
突然而至的通报打断了朱丞相的长吁短叹,朱胜非和张浚同时惊起:“夏国使臣?!”
传话的小吏恭声应是。朱胜非和张浚面色难看的对视了一眼,这时候,党项人又想来乘火打劫了吗?
“德远……你去见一见罢。打听一下,西虏究竟有什么盘算?”
张浚的脸色有些不渝,犹豫了一阵,方才应道:“……也罢,某就去会会那位舒王殿下!”
若在旧时。宋夏两国刚刚结束了一场战事,西虏派来的使节通常是一个鸿胪寺的七品小吏便打发掉了。但眼下时局不同,就算是身为尚书右丞、国之副相的张浚,也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况且今次西夏之主嵬名乾顺诚意十足,派来的使臣竟是一个宗室,执掌国政的濮王嵬名仁忠的亲弟弟——舒王仁礼。
临时充作都亭驿的一间院落中,张浚见到了嵬名仁礼。
“贵国前日袭占我兰州,杀害我军民众多。官家因而大怒,本相正欲调兵遣将,以讨不臣,却不意贵使已然来使。敢问贵使此来,可是来上降表的?”
张浚的口气很冷淡,他的性格本就是强硬,而接近于刚愎。就算四面是敌,他也不会松一松口。正是这个性格,在另一个历史中,让他成为建炎朝中最为强硬的主战派,每次面圣奏对,‘必言仇耻之大,反复再三’。逼得赵构不得不‘改容流涕’。但也是这个性子,造成了富平之败,又因私心枉杀名将曲端,葬送了关西的大好局势。
嵬名仁礼相貌凡俗,才具也是平庸,但心中有底气,却也不惧张浚,“参政说笑了。若不是几十年来大宋年年征伐我国,吾主如何会出兵兰州?吾观如今时局,大宋之敌非我大夏,而应是在东面才是!”
张浚眼神冰冷,声音也如同裹着屋外的寒风:“当真以为本相调不出兵马来收复兰州!”
嵬名仁礼忙笑道:“参政请息怒。吾今日来使,非为口舌之争。而是吾主念在天下苍生,不愿再生战事。却是来约同两方罢兵的!”
“不知贵主有何说法?”张浚依然板着脸,如今党项人占着优势,开出来的条件也必然苛刻。
嵬名仁礼却道:“近来秦凤、永兴两路边境军州的互市之所,因战事而关闭。吾主意欲重开榷场,再行互市。愿以兵甲、战马向大宋交换茶叶、布匹。”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嵬名乾顺自不可能直接派人来说,‘我们不打了,联手对付赵瑜罢!’建炎小朝廷的君臣不把他当疯子才怪。他打算做的,仅仅是缓和边境的气氛,使得让赵构能将禁锢在西线的几万大军解放出来。
乾顺的意图虽是如此,但嵬名仁礼说出来的条款,对张浚来说已经是难以想象,更不敢相信:“兹事体大,吾不敢遽然应承。还请贵使在驿馆中休息数日,等吾上报天子后,再来与贵使商议。”
“此是正理。”嵬名仁礼表示理解,“参政请自去,吾在驿馆中静候佳音。”
“乾顺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张浚回到政事堂中,将嵬名仁礼的来意向朱胜非做了通禀。建炎朝的尚书左仆射也是一头雾水。
“莫不是担心唇亡齿寒?”张浚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了许多,这个理由是最充分的。至少在眼下,对西夏君臣来说并不适合大举进兵的时候,横山一带的雪灾比起京兆府附近,还要重上数倍。来年开春雪化前,两方根本打不起来。缓兵之计的猜测,根本说不通。
“西虏会有如此远见?”朱胜非不信偏处西域的嵬名乾顺会有如此见识,并不是鄙视他们的才智,而是不觉得西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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