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海边。
养嫣然的心情很复杂、很奇怪,简单来说就是闷闷的,觉得心里像是什么东西堵着,很不舒服。
她是一个远离尘世的人,也少与人接触,不知道遇上这样的事情该有个什么样的反应。大哭?大笑?或者是又哭又笑?
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笑?
哭是为了表达自己的伤悲,笑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快乐。
然而当一个人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是该伤悲、还是该快乐的时候,又当如何?
撇开真的伤心或是快乐,需要得到一种情绪上的宣泄,痛哭与大笑事实上很多时候都是做给人看的。就像一个孩子跌倒,没人的时候不哭,有人的时候大哭;大凡参加综艺节目上电视的人的泪点都很低。说到底,哭与笑在很多时候都是带有表演性质的,特别是哭。
哭的根本目的是寻求帮助谅解,动力来源于爱。
所以当没有第二个人在场、没有观众的时候,亦或身处一个残忍无爱的无助世界时,人——
是不会哭的!
养嫣然当然不是身处一个无爱残忍的世界,只是不知该伤悲亦或高兴,又无第二个人在场,自然没有哭。在海边走了一会儿以后就近抱着双膝坐在一块大大的礁石上,望着大海发起呆来。
她不是傻子,也不是死心眼的人,母亲的考量决议她又岂会不懂?而对于李作乐,她其实一直都抱着一种朦胧的期待的,好似做梦一般,朦胧美好而又绵绵如细雨,并不是那种很强烈的感情,特别在浮云阁见到听到李作乐的话以后。这种期待美好朦胧的感觉淡去,她有的更多的是失望、不高兴,而不是撕心裂肺的疼痛。所以——
她不哭。也哭不出来。只是不高兴而已。
对于普通人来说,等一个人二十年等来的结果若是这样,必然会很受伤、很令人抓狂,但是养嫣然毕竟不是普通人。寿元长久,淡泊一切,过的又是一种近在眼前的无邪生活,思念或说憧憬李作乐只是她生活的一小部分,加之三年之约过去了许多年。她早不抱什么希望了,处于“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心态,自然没什么好撕心裂肺的。然而人就是人,不是金石草木。遇到这种事情自然是比较郁闷的。
“嫣然,嫣然……”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伴着海浪声她似模模糊糊听到了呼唤她的声音。李作乐的声音。
“小乐哥?”她一惊转头。循声望去,发现侧前方滔滔白浪中一块礁石下正探出个脑袋,颇有些贼头贼脑的冲她呼喊。正是李作乐。
“过来,过来……”李作乐急切向她挥手,似没有上岸的意思。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那红头发的姑娘呢?”养嫣然缓步上前,蹲下身子向他问道。黛眉微蹙。喜忧难辨。
李作乐愣了一下,当即猜到了几分,展颜一笑,也不多解释。
“是走了。”他说。“不过我觉得无论如何都要与你见个面的,道别也好,问问你的心思也罢,就那样无声无息走了总不是个事儿。”
“见了又如何?”养嫣然不禁一声叹息,“反正你又不可能留在岛上娶我。既然你选择了你红头发的师姐,还回来找我做什么?难道真想让我做你的小老婆么?”
李作乐不觉又是一愣,有些尴尬的说:“你别把我说得那么不堪行么?但是——”他不禁一声长叹,“我欠长老师父的确实太多了,就是用我的命去报答也是不够的,所以假如师姐真的想与我在一起,我是无法拒绝的。而你——”
他不无忧伤的说:“我只能告诉你。假如没有师姐,那么你——将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想要娶回家做老婆的人。”
养嫣然无言,李作乐无声,两人默默相视。良久——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养嫣然问,“就这样离开?”
“我不知道。”李作乐摇头叹息。一顿道:“要不你随我出去走走吧?想去什么地方?我陪你。”
养嫣然眼睛忽地一亮,“好啊,先出去玩玩,顺便考察一下要不要嫁你个花心大萝卜。成亲的事儿以后再说。”
李作乐不无尴尬的咳咳两声道:“那现在走?还是……”
养嫣然想了想道:“就现在走吧,免得给娘发现了你就惨了,竟敢拐跑她的女儿。你死定了!”
“啊?”李作乐惊囧道,“这不算拐吧?我记得拐的意思是用欺骗手段挟带人口或财物逃走。我逃走不假,挟带和欺骗手段应该没有用吧?怎么能算拐跑你呢?”
“嘻嘻……那是私奔?”养嫣然道。
“呃!这个……”李作乐抓耳挠腮道,“不算吧?我男子汉大丈夫的娶老婆一定要堂堂正正,怎么能是私奔呢?不是,绝对不是私奔。我这只是带你出去走走,绝对不是私奔……”
养嫣然莞尔:“好吧。不是拐带、也不是私奔,看你吓得……呵呵!我就说我是闷了,出岛找哥哥玩去了总行了吧?”
说着从千宝囊内拿出纸笔写了便条,又拿出只浑身黑亮的小兽,将纸条塞进小兽嘴里,交待了几句,让之叼着跑了开去。
“怎么走?和你一起游泳?”她问。
“进我掌骨灵器里就行,不用着水的。”李作乐说。
“好!”养嫣然答应一声,当即给李作乐吸进了掌骨内。李作乐深吸口气,快速下潜,心脏砰砰跳着往岛外飞速游去。与此同时——
“唉!终归是女大不中留。”距离两人不远的一处山石后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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