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话,带着那柄硕大的武器离开了营帐。罗翰海联盟的军中顿时此起彼伏地响起了呼哨声,近千名骑士很快聚拢在他的跟前,静静等待着骑士的军令。他举起枪,冲着这群用兽皮遮挡青色铠甲的骑士们大声吼道:“有谁能阻挡风?”
“没有!”
近千的声音如同野兽般咆哮道。大汉满意地点点头,翻身跨上侍从前来的梦魇兽。
“那好,让无知的金百合小子尝尝我们的厉害!也许知道自己遇到了惹不起的对手,他发热的脑袋才能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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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采尔进入罗翰海的第十天,复仇之剑的攻势终于第一次受到了挫折。数百名杀红了眼的马贼在追杀某个逃亡的半人马部落后失去了与本军的联系。直到第二天清晨,重新撒开在草原上的斥候才找到了一匹重伤到快死的马。那是这支马贼首领的坐骑。斥候们沿着马走过的痕迹来到了一个干涸的无名溪谷,终于发现了失踪的军队。那里有两座土堆。左边一座是用马贼们的脑袋垒成,这些惨白的脸孔上无一不流露着难以置信的惊讶和恐惧,就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另一个大土堆里则横七竖八地架着这些人的身躯和死马的尸体,就像筛子似的布满了血洞——这很明显是用密集的箭射出来的。他们的武器散落在溪谷里到处都是,可奇怪的是武器上没有血迹,也没有损毁的痕迹。
斥候们狐疑地商量了一会儿,选了两个腿脚灵活的爬上了溪谷两岸的小丘。半晌他们才退了回来,肯定地摇摇头——没有埋伏的痕迹。周围的土地上马蹄印缭乱,有着大队人马驰骋的印记,这说明曾经发生过激烈的骑兵战,而且是罗翰海上最寻常的运动战。这些线索连接在一起,就太诡异了。
没有埋伏。
正儿八经的骑兵对战。
可是却是一场人马不留的歼灭战,一个活着的人都没跑掉——这种视线开阔的草原上完全包围数百名行动如风的老马贼,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啊!
更诡异的是,自己这方连武器都没有损毁的痕迹。难道是他们连抵抗都不会了,站在对手秘笈的箭雨里被活生生地射杀干净?
斥候们惊疑不定,最后掘出了这队马贼首领的尸身,绑在马上带回了大营。他们详细描述了发现时候的情况,把伤痕累累的尸体摆在了营帐里的首领们面前。老马贼侯塞,现在应该是侯塞首领立刻蹲下身仔细验起了创口。他看了半天,同样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半晌才吞吞吐吐地对着闵采尔说道:“全都伤在……正面!而且是直射!”
“啊?”帐内顿时哗然。全军都在正面冲击时候被直射而死?开什么玩笑!就算是弓箭之神降临人间来指挥作战,也不能让奔驰的骑兵直射中远距离快速移动的目标。如果是近距离放箭的话,就算第一排的倒霉,来不及换武器的弓箭手也会被第二排的骑兵给砍倒啊!哪有傻瓜会在对冲的时候近距离直射的!
“除非……”众人脑中突然出现了很诡异的画面。我方的骑兵排着整齐的队伍,接二连三地走近敌人的弓箭手,然后亮出胸膛让对方射个七八箭。死了。换下一个!
“这太荒唐了!”一名首领气愤愤地嚷嚷着,“妖术,一定要他们用了妖术!否则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事情!”
“是啊,我们也要请最有力的萨满来,让我们的战士远离邪恶的魔法!”另一名半人马长老也吼道,“卑鄙的敌人,竟敢如此对待神圣的战争!”
“滚。”上座的闵采尔轻声说道。
营帐内众人没听清,不识趣的还转过身,讨好地请他再说一遍。却不料如雷的咆哮声里,闵采尔一脚踢翻了面前的茶几,眼睛里翻腾着愤怒的火焰。首领们连忙倒退着逃离了营帐,只在帐中留下了那具冰冷的尸体。
闵采尔沉默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深深地陷入了沉思。他心里很明白,这是对手送来的挑战书,作为对自己之前不断攻击的回应。这种结果远超闵采尔的意料,无论在狱雷,还是在金百合领时,都没有任何一种战术能造成这样的后果,这让他第一次感觉到一种渗透灵魂里的不安和彷徨。
伺候在一旁的帕罗林卡担心的望着他。过了良久,她悄无声息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取下男人脸上沉重的面具,却发现闵采尔眼里充满了她从未见过的神情。
“帕罗林卡,”闵采尔拖过女孩子的手,拉过她温软的身子坐在怀里,接着将脸深深埋在了她的怀里。厚重盔甲下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他有力的双臂紧紧环绕着她纤细的腰肢,像想抓住什么似的,勒得她有些难受。
“他在……害怕?”帕罗林卡有些吃惊,想要推开闵采尔问个明白。然而她却做了个超出自己想象范围的动作。女孩子张开双臂,温柔地俯下身怀抱着面前的男人,用自己的脸颊轻轻磨蹭着他的额头。自己也许不是最好的依靠,可帕罗林卡此刻只想为怀里如雏鸟般颤抖的男人做些什么,哪怕只是一根不能救命的稻草。
这对男女依偎着一起良久,闵采尔终于从帕罗林卡的怀里抬起脸,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他把女孩子抱到身前站好,自己也跳起身,像个害羞的大男孩似的搔搔头。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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