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任从四位下近卫少将。”
后奈良天皇如是将长尾景虎的官职升了一阶。
在景虎姐的黄金攻势下,在对景虎姐和佐佐成政心怀好感的关白近卫前久的大力吹捧之下,天皇对景虎姐的眷顾当然不止于此。
——赐予天杯、七支灵刀,以及天皇手书,许之以“讨伐对邻国怀有野心之徒”的专权。
在此之后,景虎姐立刻又前往近江朽木谷,拜会了将军足利义辉。
义辉代表幕府点头承认了景虎姐对关东管领这一役职继承,并且义辉将自己名字里的“辉”字赐给了景虎姐——长尾景虎更名为“辉虎”。
在搞定一切之后,景虎姐(叫惯了)带着关白近卫前久和路上收的小姓河田长亲,马不停地地返回越后。
景虎姐自京都离开的这一天,佐佐成政也从箕轮城离开了。
他准备策划一场大行动。
……一场足以让武田军不得不滚回甲斐的强袭。
通过石川五右卫门、加藤段藏这两个忍者头子的强强联合,佐佐成政终于发现了武田军的粮秣和弹药的位置。
而且,武田军还很抽风地没有把粮秣放在松井田城,而是堆在靠近瓶尻山口的一个营地里。
他立刻就意识到,机会来了。
佐佐成政意气风发地从箕轮城离开了,他带走了箕轮城大约一半的骑马武士,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从西上野豪族那里要来的兵力,整个骑马队的数量已经接近五百人。
顶着金色的阳光,英勇的骑士们像他们的主将佐佐成政一样意气风发,仿佛前方不是战场,而是吸引无数少女眼球的踏青或马术表演一样。
松井田城的本丸之内,武田义信冷冷地俯视着跪在厅中的望月千代女,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这就是你们引以为豪的甲贺名门望月家?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无法擒获,真是白白花钱养了你们这一群渣滓!”
义信的咒骂让千代女满脸通红,瘦削的肩膀微微地颤抖着,显示出少女的愤怒和不甘。
然而,愤怒并没有什么卵用,义信作为武田家的嫡子,想怎么骂她都可以,像现在这样当着武田家重臣的面骂她,没问题,侮.辱她的家族,也没问题。
甚至说,武田义信在新年的庆祝会上点名骂她,也没有任何问题。
这是地位的差别,这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差别。
“全部滚回信浓吧!我的上野攻略,根本不需要你们这群没用的忍者!你就等着望月家被除名吧,我可以用武田家嫡子的身份向你保证,信浓从此不再需要望月家的忍者!滚!”
“……属下告退。”
千代女强压着怒火,缓缓退了出去。直到她离开有一会儿,武田义信才停止了发作。
饭富昌景等人心知武田义信此举太过任性,但是见到义信正在气头上,都不免有些怯场,不好意思直接进谏,老将诸角虎定却是没有那么多忌讳,在望月千代女离开之后,立刻就跪坐在议事厅的中央。
“少主!此举有些不妥吧!”
“怎么就不妥了?”
武田义信的眉毛一挑。
“不把粮秣分发给各个军团备队,而是将其集中起来,这是第一个不妥;把粮秣屯集在城外而不是放在城内,这是第二个不妥;战斗已经进行到这种程度,你却将望月一族的忍者全都遣回领内,这是第三个不妥。少主虽然少年英雄,但未免也太过刚愎自用了一些,你如此行事,万一佐佐成政带着骑马队强袭我军粮秣,这仗还怎么打?”
诸角虎定越说就越是气愤,他盯着这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年青人,心里感叹着怎么一代比一代差……武田晴信本就是个不肖子,怎么他的儿子比他更次……
与之相反,武田义信却是越听越开心,到最后听诸角虎定说完,已是忍不住有了微笑。
“虎定公所言,甚合我意。”
义信一改连日来的暴戾,一瞬间又恢复成那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了。
他点头肯定了诸角虎定的说法,这不禁让众人感到疑惑。
“明知如此,为何故犯?”
虎定咄咄逼人,毫不介意对方乃是武田家嫡子的身份,那气势好像是一头锁定了猎物的猛虎。
武田义信又笑了起来,笑得人畜无害,阳光灿烂。
明知自己走的是一步坏棋,却还能笑得如此开心,如果武田义信没疯的话,就一定是有阴.毛!
饭富昌景和马场信春两个首先反应过来,他们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疑惑。
“那么多的粮草堆在城外,如果我是佐佐成政,一定会想办法烧掉!”
武田义信“啪”地将折扇打开——无形装逼最致命。
“所以……为了让佐佐成政能够成功地烧掉粮草,又不被我军发觉,就只能把望月家的忍者全部赶回去咯。”
饭富昌景、马场信春还有内藤昌丰一瞬间就明白了义信的谋划,但他们心里仍是震撼无比:
——如果说要引诱佐佐成政的话,在这个诱饵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些?
“上野是一块难啃的骨头,相信诸位都已经有所了解,所以……只是凭借这次出阵的一万多人,是无论如何也攻不下箕轮城的。既然如此……我等就必须找一个比箕轮城更有价值的目标。”
虽然是在阐述着一盘很大的棋,但义信仍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他这种姿态让重臣们又惊又喜,唯有老将诸角虎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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