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灌土是纪伊国铃木佐大夫的侄子,虽然他的父亲在族内的地位并不显赫,但因为有铃木佐大夫这个伯父在,也可以说是衣食无忧,只要他乖乖地,遵循着历史的轨迹,跟着堂兄铃木重秀一起当雇佣兵头子,可以说是很有前途,说不定还能名留青史。
但灌土的荒诞行径却让伯父铃木重意把他赶出家门,成为了流浪在堺町的一个野武士。
原因嘛……其实很简单,铃木灌土总是喜欢跑到堺町跟葡萄牙商人聊天打屁吹牛逼,经常一起讨论什么新鲜的南蛮科学,这种举动在铃木重意看来很是不肖……
虽然驱逐了灌土,但考虑到他那早死的爹,铃木重意并未将灌土真正地“驱逐”,只是想让着个瓜娃子在外面吃吃苦,等他自己回来。
谁知道铃木一去不复返,灌土从此堺町晃。
铃木灌土竟然真的生活在了堺町。
……当然了,是在堂兄铃木重秀偷偷的接济下。
今天,灌土没有盼来熟悉的葡萄牙商人,在港口等了半天没等到,所以又去喝酒了。
他找了家最便宜的宿屋,先把酒葫芦灌得满满的,才开始吃啊喝地好不快哉……为什么要先灌满酒葫芦呢,因为这个酒鬼很多时候都是喝醉了然后就忘记往葫芦里灌酒,导致晚上回去之后一觉醒来么得酒喝,那可真难受。
喝了一壶,又喝一壶,然后再喝一壶。
灌土的眼神有些迷离,他已经微醺了。
他正要开喝第四壶,宿屋里走进了三个服饰华丽的人。
领头的一个身材高大,颇为年青,腰间的太刀和肋差都放得好好地,想来是哪家大名的武士。
在他身后也有一个俊秀的武士……以及……灌土的老熟人,堺町商界巨头,今井宗久。
在今井宗久的指引下,那个年青的武士很快就来到灌土的身边,一把捉住了灌土的衣领,气势逼人地问:
“你就是铃木灌土?”
他这番无礼的举动让今井宗久和那个俊美的武士有些尴尬……灌土虽然衣服很破也很穷,但毕竟还是一个武士,既然是武士,就不应当受到这种待遇啊。
“没错,你想喝酒吗?可以算在我的账上。”
灌土却是不以为意,醉醺醺地提起酒壶晃了晃。
他虽然看起来邋遢又糊涂,但实际上却很精明,所谓瞎子吃饺子——心里有数,从这个武士进入宿屋开始,灌土就发觉对方的武艺远在自己之上。
……这种地方又不方便用铁炮这种玩意儿,拼刀的话他是大大地吃亏。
看到灌土这副样子,那武士笑了笑,将灌土摔回座位上,转身对宿屋老板喊了一声:
“拿最好的清酒来!先上两大坛!”
然后,武士解下了腰间的太刀和肋差,“啪”得一声甩在桌面上。
“我对你很感兴趣,所以今天请你喝酒,如果你能喝倒我,我就帮你付一年的酒钱!”
灌土听着一愣,然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整个堺町,论酒量还没人能超过我铃木灌土!大人不要太大意了,我一年的酒钱可是不少!”
“不怕你喝得多,就怕你喝得少!”
两人胡吹牛皮的时候,老板已经亲自抱了两大坛清酒上来,两人拍开泥封,仰头就灌。
今井宗久和另一个俊美的武士面面相觑,终于还是在两个酒鬼的身后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灌土知道对面的这个家伙酒量一定好的出奇,他从未起轻敌之心,所以这一坛酒喝得极其豪迈,仰头大灌,咕咚咕咚地牛饮,看似气势惊人,实则有小半的酒水都洒在他的衣服上。
才喝完了半坛,灌土的上衣前襟都已湿透,衣服贴在皮肤上,露出结实的肌肉来。
他偷偷瞥了一眼对面的年青武士,不由骇然。
那个家伙也是仰头大灌,动作却比灌土斯文得多,喉头很久才上下滚动一次,酒水却是一滴不洒地全都进了他腹中。
这人到底是谁?什么来头?找我搞毛?
灌土百思不得骑姐,只想着尽快喝完这一坛,从对方嘴里套出话来。
于是他继续仰头猛灌,须臾便将剩下的半坛也喝尽了,扭过头去看,发现那个年青武士“咚”地一声把空空的酒坛放到地板上,对着他微微一笑。
……不行啊,这么下去拼不过对方的。
“明人不说暗话,我看你也有两把刷子,找我究竟是要做嘛!”
“我向今井宗久大人打听熟悉堺町和铁炮的人,他就向我推荐了你。”
那名武士也不回避灌土的问题,反而是很坦诚地承认……有事要办。
“你要买铁鲍?”
灌土的舌头开始大了。
“喝完这一碗再说。”
不知什么时候,宿屋老板又抱了两坛酒上来,这一次,武士没有用吹坛(瓶)的方式,而是在桌上摆开两个大碗,自己单手握着酒坛的边沿,哧溜溜倒满了两碗。
灌土瞅了瞅他,只有抓起属于自己的那一碗,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要买,但也不光是买。”
武士总算是回答了灌土的问题。
“我可以邦尼饯别铁包滴真猥……你出了打火包,还要干撒?”
武士笑嘻嘻地指了指桌上的两个大碗,不知什么时候,他又倒满了两碗。
“喝。”
灌土端着碗,又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除了购买铁炮,还要找至少一家南蛮商人,作为本家的长期合作伙伴。”
“葡萄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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