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一个饭局之后,作者的地位顿时有了极大的提升。阿跃则嘲笑自己老板一顿饭吃出好多个合伙人来。如果不是明前的状况特殊,作者和出版公司的地位断然得不到这样的转变。
不过,也就是明前而已。而且,对于作者来说,反而是为了自己打工,工作压力和动力都更加足了。不然,凭着弥芜和杜骁这样的作者,一年出一本书,出席一些仪式就可以了,钱也够花了。一年大概有9个月时间都是纯假期。但现在,为了自己的收益,他们也得拼一下了。
而且,说实在的,大家一起投入一家出版公司,归根到底还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创作能够限制少些,干扰少些,至少是那些不必要的专业疏失造成的问题能少些。要真指望将来融资上市了套现?拜托,人家投资人又不傻,摆明了一个出版公司最核心的资产就是这些作者,尤其是有股权绑定的,不绑定个几年怎么套现?再要说每年分红,那就是见了鬼了。一家出版公司的年盈利能有估值的20么?就算真有6000万盈利,除了公司留存,也就最多拿出3000万来分。5才150万,还得交税。有这功夫还不如每年多写本书,说不定还挣多点呢。
一本书,不算轻小说这种,标准长篇的下限是10万字。(当然,现在没下限,四五万字的中篇出本书的也不少。)一个有效率的作者,一个月搞定了。
无论如何,饭局上的信息,看起来是足够让大家兴奋很久,然后,付出相当多的时间和精力,伴随着一家公司去经历各种有趣或者无奈的事情。
但对岳清言来说,除此之外还有别的麻烦:莫尔笙。
莫尔笙在餐桌上的表现,大概是理性与感性兼具吧。她提出的方案,差不多是岳清言目前能够从明前这里拿到的最好条件了。具体仔细计算,当然各人有各人的逻辑和优先级。但对岳清言来说,获得一家出版公司,并且是有着明确发展路线、业务情况优越、作者关系很好、口碑极为良好、社会关系丰富的出版公司的股份有没有吸引力?当然有啊。但要等自己能够攒出足够的钱来,那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如果不是连行节现在正好要重整,一下子放出来这样的消息,单独找他谈,尤其是几年后,在连行节没什么经营和投资问题的时候找他谈,完全没这个可能。而莫尔笙,似乎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就在餐桌上,乘着连行节的兴头,就把这事情定了下来。
就算之后连行节觉得不划算想反悔,他也做不出这种事来。而且,算算付出的东西,6以外的版税,三年内。要是三年内岳清言真能凭着这些钱拿下明前公司的股份,那他妥妥已经是圈内的畅销作者,再挣多少就看他是不是能有这个动力了。而如果6版税不够他这几年花?那说实在的,加上别的收入也不会够的。这已经纯粹是消费观问题了。
所以,就在处置这个问题的时候,岳清言觉得可能莫尔笙短时间在情感上是不会有什么变化。她对自己的感觉到底是崇拜还是喜欢?还是两者都有?是不是喜欢多一点?……这些,岳清言统统不知道。但之前对许盈盈所说的,真的是他所想。
先送莫尔笙回到了寝室,然后岳清言才赶好远的路继续回家去。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1点不到了。可是,岳清言觉得自己的头脑还极为清晰敏锐。
他到家之后,还是依照着约定,给莫尔笙发了条消息:“我到了,放心。你早点睡。”
然后,岳清言打开了电脑,对着电脑怔怔出神。
他真的要快点开始写长篇了。可当前浮士德给的要求,是写一个不在一起的爱情故事。这主题可不适合写长篇,岳清言也不喜欢把这类故事拉很长很复杂。他绞尽脑汁,最终还是决定尽快把这个要求消化在一个短篇里,然后看下一个命题是不是适合长篇,该怎么应付过去。
于是,这时候,他想写一个短篇给莫尔笙。一个,和他现在的心境极为吻合的故事。
大概是有点消极和背上,但那种淡淡的保持距离的意思,应该是能够传达到吧。
又有了那种一定想要写出来的冲动,岳清言的手碰触到键盘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一个短篇,往往是这种强烈冲动的产物。
他几乎没用5分钟就打下了整个小说的第一段:
“贾斯汀·霍根施拉格,周薪30美元的印刷小工,每天有差不多60来个陌生女人从他眼前经过。由此推算,在霍根施拉格住在纽约的这几年里,眼前要经过大约75120个不同的女人。在这75120个女人里,大概有25000个在15~30岁之间。在这25000个里只有5000个体重在105~125磅之间。在这5000个里只有1000个长得还过得去。只有500个有一定魅力;只有100个相当迷人;只有25个能引来一声长而缓的口哨声。但只有一个让霍根施拉格一见钟情。”
这个因为堆积了许多数字而显得有些杂乱的开头,毫无疑问能抓住读者的注意力,但在写作的时候,它仅仅为了以一种比较强烈的方式引出最后一句。然后,那些漂亮的句子就自然而然地连缀着出来了。
“我爱上你双唇微启的样子。你为我揭开了万事万物的谜底。自从我四年前来到纽约,我从来没有不开心过,但也没有开心过。说起来,我和纽约成千上万的年轻人没什么区别,都只是活着罢了。”
整个故事大体就是一个底层屌丝喜欢上了一个姑娘,甚至为了知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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