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疑惑地看了他半天,又看了看纸上画得满满的各种符号和密密麻麻的小字,将信将疑地转身离去。
两天后他又急匆匆地跑进石铮的大门,一进院子就大喊:“铮子,铮子,真出事了!”
原来,他担心自己会出事,见买家又催货催得急,只好让姐夫替自己开车把货送过去。就在那天夜里,姐夫开着货车跟一辆卡车迎面相撞,车毁人亡,车上价值十几万的货物也尽数销毁。
这件事传开以后,村子里的乡亲找石铮算卦的开始多起来,石铮忙于应付,最后不得不规定每天只算一卦。对他来讲,这件事情带来的唯一好处就是唐晓薇开始相信他了。上学放学,他们俩常常会一起走,女孩的眼神里也不再只有冷漠和疑惑。
不过那年他初中毕业辍学在家,而唐晓薇却考取了高中。
他辍学的理由很简单,一个孤儿,从小无父无母,总不能一直靠邻居们的接济读书。何况他心思也没放在学业上,这书不念也罢。于是从那个夏天开始,他就告别了自己的学生生涯,守着两亩地勤勤恳恳地过日子,没事的时候就坐在地头上捧着一本《周易》猛看。
唐晓薇人长得漂亮,成绩又好,很向往到城市里,但爸妈总说她一个女孩单独去外面不放心,死说活说把她留在了镇高中。
镇高中不仅教学条件差得惊人,学生素质也低得离谱,早恋晚归屡教不改,打架斗殴层出不穷,痞子流氓名震乡里。每年高考结束,能出现一个过重点线的学生就能轰动一时。人们都说,进去的是学生,出来的是混混儿,进去的都是一个个的,出来的都是一对对儿的。人们想不通唐家为什么非要让聪明漂亮的女儿进这种学校?
村里传言这其中另有原因,多半是她爸妈已经暗中把她许给了一户有钱的人家,不想让女儿读大学飞走。这样一来独生女儿就留在了身边,两人晚年还能享享清福,真是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一时风言风语,谁也说不清。
虽然有些失落,但石铮知道,两个人的人生轨迹已经彻底不同,心灵的距离也会逐渐拉远。他能做的,就是顺其自然。
十六岁。隔壁婶婶抗着锄头跟石铮在地头上聊天,聊着聊着打了一个呵欠。石铮皱了皱眉,在心里算计了一番说道:“婶婶快回家吧,你家里的牛犊可能要出事。”
婶婶愣了愣神问道:“没见你摇卦啊,你怎么知道我家牛犊子有事儿?”
石铮咧嘴一乐:“除了摇卦,我还有别的算法,你快回去吧,晚了可能就要损坏东西了。”
婶婶听了,连忙扛上锄头一颠一颠地跑回家去。开门一看,那出生半个月的小牛犊正在院子里乱跳乱蹿,头上还顶着一个黑黝黝的水罐子,估计是它口渴了去喝水,结果头探进罐子却再也拔不出来,闷在里面看不见东西又喘不过气,于是急得直打转。婶婶心里着急,还没想起来怎么办,那牛犊子便一头撞在了墙上,随着“哗啦”一声,水罐子碎裂了一地。
婶婶气得直跺脚,一面去捡那些碎片,一面暗暗地惊叹:铮子算卦可真是越来越神啦!
十七岁。石铮下地回来看见邻家哥哥坐在门口吸烟,便笑着上前问道:“如果我算出你身上有多少钱,你是不是还肯把钱都丢给我当辛苦费?”
哥哥一听便把烟掐灭了,转身跑回院子,边跑边喊道:“你等下,我尿急!”两分钟后便又跑回来,对石铮嘿嘿一笑说道:“行了,你算吧!算对了我把钱全给你!”
石铮呵呵笑道:“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看把你吓的。我知道你刚才把身上的七百块钱藏回屋里了,身上还剩下五块钱。”
哥哥尴尬地笑了笑,把衣袋翻了个底朝天,抖出一张五块的钞票和一个裂成一半的一分硬币,得意洋洋地说道:“不好意思啊兄弟,这次你又算错了,应该是五块钱零半分!”
“哈,明明是你耍赖!”石铮叫了一声,便冲上去抢哥哥手里的钱。
“慢着慢着!别抢别抢!这钱是你的,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儿。”
石铮一怔,停下来问道:“啥?”
“看你这几年算卦的本事突飞猛进,还真有点神神叨叨的味儿,不如收我当徒弟吧,我也学两手,赶明儿去城里骗钱,整天忙生意忙得我心烦,要是这玩意儿能挣大钱我就退出商场洗手不干了!!”
石铮摇了摇头:“我这点本事根本算不了什么,算得不够精确,而且易学门类很多的,我只会摇卦,不会看八字,不会看风水,更不会奇门三式。算命算命,顾名思义就是要算人命,可我现在只会算人事,不会算人命,人命之上还有天命,我就更是一窍不通啦,何况预测只是易学的基础,在预测之上,还有很多可以用易学做到的事情,所以说,我现在连入门都算不上。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我每天只能算三卦,多了会头疼,哪怕只算一卦,算得太细也会头晕,为了老哥你的身体健康着想,慎重啊慎重,三思啊三思!”
一口气说完,他拍了拍僵立在那完全不知所云的哥哥,伸出两只手指夹过他手中的五块钱,转过身扬长而去。
今年他十八岁。
今天上午,他忽然听人说起唐晓薇,这才知道那个女孩的高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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