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才人在深思了两天后主动来问凌公公:“到底是谁在对付张昭仪?是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还是别的人?”
凌公公笑了一声,缓缓道:“奴才以为对你来说这并无区别,你只需知道有人要对付她就是了。”
郑才人也笑答道:“不,这是有区别的,凌公公,假如我所帮非人,我日后的下场不堪想象,所以我必须得知道你要我帮的人是谁才好做决定。”
这人果然很聪明,凌公公笑了,他压低声音说:“是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郑才人当即爽快地说:“行,这个忙我帮。”
她一向是理性的,她知道站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这边要比站张昭仪或者皇贵妃那边可靠且有利得多。
凌公公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他用无比欣慰的语气道:“那就有劳郑才人了。”说罢便跟郑才人讲了该注意的事项。
他讲的无非是让她怎么巧妙地获得张昭仪的信任然后将张昭仪的心思、举动汇报给他之类的事,这些对于聪明机巧的郑才人都不是难办之事,所以郑才人满口应下。
次日,郑才人便主动来找张昭仪。
张昭仪最近正全心全意地讨好皇上,得知郑才人来的消息后很是扫兴,便想着随便见她一见就算了。
然而,郑才人来了之后却和她谈起两人选秀时的事来。
那段日子里两人是特别要好的。
“昔日我们情同姐妹,而今虽然各有各的生活,但我还是希望我们可以多一些走动。我知道你现在非常得宠,我衷心地为你而高兴。”郑才人言辞恳切地说,又道:“你放心,我不是来跟你争宠的。”
赵昭仪挑了挑眉,心里在盘算着。
郑才人忽然在这个时候来跟她套近乎不得不令她起警惕啊,她想到自己自进宫之后一路走来的过程,真可用“步步维艰”来形容。她又想到了自己身上背负的使命,如今她的人生已经不能完全受自己控制了,她的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
“没错,我们曾经有过一段十分友好的相处时光,但后来随着我被册封为昭仪之后你和钟美人就特意疏远我了,后来我有好几次遇上困难你们都不曾出手相助,现在你忽然这么做,你说我该作何感想呐?”张昭仪望着郑才人笑眯眯地问。
郑才人也不慌张,一脸镇静地答道:“我知道你会怀疑我别有用心,但我这大半年里也看清了许多事,我对我现在过的日子很感满意,别无所求了。我之所以忽然来与你走动,并非为了与你争宠,我不会做这种徒劳的事,毕竟假如我能争得过你的话我半年前就会争了,我现在来只是因为我也看到了你的处境之危险,想尽可能地帮帮你。”
听到后面这句话时张昭仪惊了一下,直望着郑才人问:“你觉得我的处境危险?这话怎么讲?”
郑才人淡笑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昭仪难道敢说你自己不是也在担心着吗?”
张昭仪端茶杯的右手微微抖动了一下,她将茶杯放下,目不转睛地盯着郑才人。
自己的担心她居然都看得出来,那么她这次来显然是带有目的的。
“说罢,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张昭仪问。
“我方才已经说过了,我想帮你,我知道你对自己的未来也不太有把握,也知道你最想要的是什么,最担心的是什么。”郑才人说。
张昭仪低低地笑了一声,道:“好,那我们就聊聊这个。”
说罢,张昭仪让人给郑才人倒茶,又命人端上点心和水果。
两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得知郑才人与张昭仪的关系开始转好的消息后凌公公立即去告知太子,太子道:“就让郑才人这么继续与她交往下去吧。”
……………
在福登县的一个深山盆地里,化妆成白胡子老头的孔武立正在一间临时搭建的小茅屋的后面的空地上烤野鸡。
最近太子派来的人盯得紧,他为了躲避他们的追捕已经躲在这深山十七天了。
他身上带的干粮早已经吃完,所以只得去打猎。今日傍晚时他在一个大草丛里抓到了一只野鸡和一窝野鸡蛋,简直受宠若惊,眼下他正在烤这只野鸡。
至于那一窝鸡蛋,他准备留作明后天的食粮。
后天之后呢,他觉得恐怕还是得下山一趟才行。
“买点米、肉和酒,还要买件厚棉袄。”他自言自语道。
十七天前,当他从一个路口经过时忽然感觉后面有异样,当他转过身来看时立即发现有人影从一侧的墙角快速地闪过。他赶忙快步地往另一条路跑。
但他很快又发现身后有人跟了上来。
他左躲又闪,直至天黑才甩开他们。
当他一个人飞速地往深山里跑时他不禁问自己:“这样的生活究竟还要过多久?”
随后他又笑自己——除非是不想要这条命了,否则他还是得一直过这种四处逃窜的日子的。
他又想起他曾对闻莹愫说“也许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们真相”的话来,他又不禁失声笑了起来。
会有告诉他们真相的那一天么?也许在他跟她说话的那一刻他是这么想的,但现在的他不是这么想了。
他想活命,不管活得多艰难他也想保住自己这条命,所以他知道他不可能主动告知他们真相了,除非自己被他们抓住。但他不会让他们抓住他的,只要一息尚存,他都会竭力地摆脱被他们追捕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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