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敬庄皇后所收的信乃令王赵腾写来的,她一看字迹就知道了,她特别害怕会被其他人知道,所以赶忙回坤仪宫去。
这封信是令王赵腾通过他安插在宫中的公公魏昀转交给敬庄皇后的,敬庄皇后知道魏昀乃赵腾的人,所以平日里总是尽量避开这个人,以免被其他人看出端倪来。
只要魏昀不做什么威胁到她的事她是不会对付他的,她信佛,向来以慈悲为怀。
但在宫廷这种地方讲慈悲又难免会将自己陷入不利之境地。
这点敬庄皇后也不是不明白,不过她生性纯良,不到迫不得已是断不会动杀机的。
敬庄皇后将这封信藏在袖口中后匆匆回房,进得房间便将门给反锁上了。单独一人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时她尤觉心如捣鼓,浑身颤抖。
不得不承认,即便她那么害怕与赵腾扯上关系,但她的内心深处依然有一种只有他才能激起的激/情,这个身上带着野性的男人永远有办法唤醒她内心的这股激/情。
可敬庄皇后毕竟是深经世事之人,深知激/情这东西并非人生必备之物,只要稍有教养之人都不愿意去触碰它的,所以她也总是强忍着内心的渴望将它远远地驱逐。
然而,她有些时候又无比地渴慕着它,她知道这种东西只有和赵腾在一起时才能体验得到,因而内心便饱受了它的折磨。
敬庄皇后也像大多数的中年人一样深知世事无常,却依然难免会陷入世间的繁华不可自拔。
然而,她同样知道这些世间繁华不过镜花水月,终归是不能长久的。
百般纠结的敬庄皇后还是颤抖着手打开了令王赵腾的信。
赵腾在信里说他后天便到京城了,会在距离皇城不到十里的一个偏僻旅馆里等她来见。这封信比他以往的信的措辞更加火热,更加坚决,显然,她若是不去赴约的话他是断不会离开的。
这个人的热情和执着常常让敬庄皇后不知该如何是好。
有些时候敬庄皇后真恨不得这个人永远不要在她的生命中出现了,有些时候又忍不住为他对她长达二十年的爱恋所感动,因而说服自己要对他手下留情。
这次的见面是一定免不了的了,不过届时陪着她去的还有大量太子的人。
太子为了她的安全考虑,也为了预防赵腾有别的不利于朝廷的举动才做的这般安排。对于太子的安排她是认同的。
不过,这次她和赵腾的见面毕竟性质是属于男女幽会,若是传出去的话她的名声便会尽毁,而且还会让皇上、太子等人蒙羞,一想到这些敬庄皇后就心惊胆跳。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敬庄皇后随即将那封信投进火中烧毁了,然后对刘莹说:“我们去一趟东宫。”
东宫虽然也在皇城之内,但敬庄皇后平日里并不常去,尤其是太子娶妻之后,今日忽然于傍晚时分说要去那边不禁让刘莹大感吃惊。
“皇后娘娘,今日是您的诞辰,还是留在宫里头吧,若您想找殿下谈事的话奴婢去帮您请他过来就是。”刘莹低声建议。
“不,有些事本宫不便于在皇宫里跟他讲。”敬庄皇后道。
既然如此,刘莹便不敢阻拦了,立即帮她更衣。
那边厢,闻莹愫和袁氏在看完了戏之后便和宫泽哲一起回了宫府。
回去的路上闻莹愫问宫泽哲:“义父,我想向您请教个事——假如某人以假身份嫁给太子殿下,之后又被人揭发,像这种情况朝廷一般会怎么处置?”
宫泽哲一听这问题就不由得严肃起来,与此同时他又似忽然悟到了什么,望着闻莹愫认真答道:“这个首先要看她用假身份的用意,还要看殿下对此事的态度以及这件事暴露的时间,如果殿下在得知实情后依然愿意娶她,那么她应该还不至于被杀头,至于还能不能继续呆在殿下身边就得看陛下和皇后的意思了。”
闻莹愫点头。
宫泽哲想了想,对闻莹愫说:“不过这种事情毕竟影响不好,陛下和皇后肯定不会容许的,况且殿下娶妻无论其品阶的高低都须得严查过其身世,确保其身世资料清白无误后方许可的。”见闻莹愫脸色紧张,便又说:“不过当然,也有人是有办法让人分辨不清其身世之真伪的,然而这毕竟是嫁给皇家,在这方面要想长久隐瞒估计不太可能。”
“如果身份被揭露,最重的惩罚是什么?”闻莹愫问。
“欺君之罪重可杀头,轻可受皮肉之刑或者流放,总之没有不惩罚就能草草了事的。即便届时殿下、陛下和皇后心软,但文武百官却未必肯对此现象从轻发落。”
这些话一字一句如捧打般击在闻莹愫的心中,让她顿觉胸口发闷,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但是闻莹愫又想起太子对她说的话——太子说万事有他,让她不要想太多,又让她不要在事情尚未发生前就给自己设置太多的阻碍。
因为太子的这番话,她更坚定了要不顾一切地守护这份感情的决心。
她说过她不会退缩的,怎么能转眼又退缩了呢?
“义父,假如您是那个女孩,您会怎么做?或者您可否给身处这般处境的她提供一个理想的解决方法?”
宫泽哲问闻莹愫:“你所说的这个女孩是不是你自己?”
她的身世资料他让人查过,并未发现有任何不妥,但她自进宫府之后的种种行为又不得不让他对她的身世产生怀疑。
他还曾为她的身世专门问过太子呢,但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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