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众人义愤填膺。
“那韩松指使刘冉去杀苏弥天,失败便罢,却还要反诬后者,真乃颠倒黑白的无耻之徒!”
“算了,刘冉已经身死、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我们无需为这等小人动怒,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很快就会轮到他韩松的;只是让我始料未及的是,韩松这人还挺讲义气,竟然舍得用掉他为数不多的豁免权来保刘家周全,我原以为刘家对他来说只是用之即弃的棋子呢。”
“我也感到很惊讶,不过仔细想想,刘冉其实也不蠢,肯定明白他刘家和韩门的差距,必然是让韩松先保证刘家的周全,他才会帮助后者;至于韩松嘛,既然许下了诺言,若是他不保刘家,恐怕会因此军心不保,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是啊,韩松此人,若非是对自己有好处的诺言,断然不要想让他轻易兑现,就比如说,当初他的儿子韩开,与苏弥天在象棋大会时立下赌局,许以韩氏长缨和《韩信三篇》一个月借阅权的赌注,至今都未能兑现!苏弥天宽宏大量,闭口不提,我等却不会忘记。”
“听说韩氏长缨已经送到了院事大人的手中,待得苏弥天从瀛洲归来,就会将其转交给他,届时苏弥天就能略过七月的‘请缨大会’,直接获得进入古战场的资格,在古战场内得到更强大的号召力,取得更优秀的成果;但《韩信三篇》不仅仅是韩门的镇族之宝,更是先贤韩信所著的‘真文’,恐怕不会轻易交给苏弥天这样的门外人……就算韩松肯交,恐怕也少不了要刁难他一番。”
“唉,苏弥天命途多舛啊,我等尽可能帮助他吧。”
江南各地都在重复着类似的讨论,然而为人族带来热议浪潮的当事人,苏仪却在瀛洲某座岛上过着清净的生活。
在与玉寒公主告辞之后,苏仪离开寝宫,侍女青瓶正侍立在屋外。
“辛苦了,人族的客人,大公主殿下生性洒脱懒散,请您莫要介怀。”青瓶道。
“我倒是无所谓,若是讲讲故事为公主殿下作消遣、就能让南徐州变得更加和平的话,实话说,是我赚了。”苏仪道,他唯一遗憾的就是不能看到玉寒公主的相貌。
苏仪对她长的如何并不在乎,只是觉得在说书时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很别扭,就跟表演者在舞台上卖力演唱,台下的观众却如同行尸走肉毫无反应一般尴尬,苏仪根本吃不准玉寒公主究竟对《东游记》的故事感不感兴趣。
苏仪跟着青瓶走回客房,心中寻思道:“罢了,若是她对这个故事不感兴趣,必然会开口要求我换个故事,因此我无需在乎太多,只要忠实地完成自己的任务即可。”
忽然,苏仪又想到了一件事。
“对了,此处可有办法将信件送往南徐州?”苏仪问道。
“只要拜托龟丞相,这种小事即可轻松办到,只是他的性格乖张,我怕你接受不了。”青瓶立刻回答。
“无妨,我与许多人都打过交道,各种性格的人都见过,会有办法应对的,就请青瓶小姐带路了。”苏仪道。
“有自信是好事……”
青瓶嘟囔了一声,旋即立刻转身拐向另一条走廊,苏仪立刻跟上。
玉寒宫十分广阔,人族皇宫的面积比起此处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苏仪跟着青瓶,足足走了一刻钟,还未到达目的地。
来到一处庭院时,苏仪得以一窥方壶岛的全貌:整座岛屿似乎只有这一座宫殿,看上去没有其他海神族居住于此,岛外是一片环形的浓雾,看不到远处的海洋,好似一口通天之井。
沿途有许多虾兵蟹将的巡逻守卫,见到青瓶时立刻行礼致敬。
两人来到一座偏院处。
“到了,这里便是……”
青瓶的话音还未落下,院中便传来一声厉喝:“你这只贼猫!快把我的卜筮壳还来!”
喝声如雷霆炸响,在苏仪的耳际隆隆回荡,与此同时,一只白猫应声翻上院墙,嘴里还叼着一只巴掌大的土色龟壳。
苏仪双眸一亮,这不就是他一直追踪的灵猫嘛!
“糟糕,韩前辈的遗物不在他身上,莫非被它丢掉了?”苏仪心头一紧,抬步就向白猫走去。
刚走出一步,白猫浑身毛发炸起,威吓般地对苏仪发出嘶声,然后跳下院墙,消失在拐角之中。
直到白猫彻底消失不见,院里才有一位老人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
“哎哟!老朽的传家宝!就这样被这只贼猫给偷了!”老人捶胸顿足,欲哭无泪。
青瓶的嘴角扬起一道幸灾乐祸的笑容,似乎是很乐意看到老人吃瘪。
“这位就是龟丞相鳌伯,人族的客人,以后你若是有什么琐事,尽管找他,不用客气,这是大公主殿下批准的。”青瓶一本正经道。
鳌伯立刻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连忙说道:“快饶了我这把老骨头……”
苏仪面露惊奇之色,虽然听说过不仅是麒麟与蛟龙两族、就连瀛洲其他的一些上位种族,偶尔也能拥有化为人形的能力,但没想到眼前的这位“龟丞相”的化身竟然如此彻底,除了走路慢以外,一点龟族的痕迹都看不出来。
要知道,即使是青瓶化为人形时,额头上仍然留有一对小巧的麒麟角,这位“龟丞相”也许是活了极长的岁数,又或许,龟丞相并非龟族?
苏仪心中好奇到了极点。
鳌伯上下打量苏仪,道:“噢?你就是玉寒宫的那位客人啊,名字叫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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