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道喝声,苏仪双眉一扬。
身旁的众人心中微惊,循着喝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韩家大宅的方向,一道身影喷发着万丈怒火,竟然无视了城中不许飞行的规定,凌空踏来。
即使隔着很远,许多人也能看到这身影的主人正是韩开的父亲,韩松!
韩松如鹰视狼顾一般,目光直锁苏仪!
两人的距离只有百丈之隔,以豪杰“健步如飞”的速度,十息之内就可以攻击到苏仪。
但苏仪却毫无惊慌之色,神情淡然地看向对方,韩修竹微微叹息一声。
众人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就在韩松双脚踏上天空时,有一道无形的力量陡然降下,即使是韩松这等豪杰也无力抵抗,瞬息之间就被这股力量压倒,坠落到地面上。
韩松发出痛苦的吼声,即使受到武庙压制,他的怒骂声仍然如雷霆一般横空爆开。
“苏仪贼子!别以为呆在城里我就拿你无可奈何,你等着,我定要取你……”
然而,天空中又有一道力量降下,将韩松的声音封锁。
同一时刻,仇英彦与项从流双双出现在枢密院门前广场,苏仪向四周望去,这才注意到广场周围挤满了百姓,显然都是要来询问九鼎山结果的。
但出了这种突发情况之后,百姓们面面相觑,竟然无一人敢上前询问。
项从流向苏仪点了点头,仇英彦则开启鼓角齐鸣,让他的喝令送往全城的每一个角落。
“敬告全城民众:苏仪乃是人族的武安君候补,任何人胆敢加害于他,以‘倒戈’论处!韩松大逆不道,当众扬言要杀害前者,我作为一州院事,当请国院刑律阁刑督严加调查,在此期间,对韩松实施禁足令,其不得离开家门半步!”
城内许多百姓心中凛然,他们都听说过,刑律阁拥有着许多让人闻风丧胆的审讯手段,在世界各地都凶名赫赫;而执行审讯的“刑督”则是出了名鸡蛋里挑骨头,就算是一个人一生遵纪守法,也会被他们挑出许多罪名来。
而调查的时间长度也基本由刑督自订,他们若是认为事件尚有疑点,调查则很有可能持续数月甚至数年时间,在这段时间内,苏仪的人身安全能得到最大程度的保障。
苏仪和周围的人们、以及家中的两位佳人都同时松了口气。
“多谢院事大人秉持公道!”苏仪连忙作揖称谢。
在这种非常时刻,苏仪可不会吝啬于展示他的武安君候补身份,而且他也明白,仇院事之所以在全城通告,目的就是为了警告所有暗中宵小,同时敲打韩家人,让后者适当收敛他们的手段。
“全力保护你,乃是两位老元戎亲口下达的命令,也是我等共同的目标,你无需介怀。”项从流说道,“今日天色已晚,魁首宴便推迟到明日吧,你先回家歇息。”
苏仪点点头,又跟诸位同行者告别之后,坐上了回家的马车。
季安扬起马鞭,驾驶着马车离开此处,一边还嘟囔道:“老爷,您可吓死我了,要是您有个闪失,我可怎么向主母夫人交代。”
苏仪付之一笑,他自己都没料到会发生这档子事情,更没想到韩松竟然如此情绪化,毫不思考当众宣扬要杀他的后果。
但这样也好,韩松的爱子如命,也为苏仪赢得了一丝喘息之机。
在苏仪离开后,参加九鼎山的一行人也各自作鸟兽散,项从流则与仇英彦一同进入了枢密院,打算一同商量请刑律阁办案一事。
剩下的百姓你看我、我看你,发生了这等事情,他们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许久,才有人开口问道:“韩松为何要杀苏弥天?”
“唉,在此之前我应该先说明一事:傍晚时分,我等候在此,见韩松之子韩开首先出现,然而他已经七窍流血、昏迷不醒,是被人抬出来的。”
许多人面色一惊。
“七窍流血?!这症状莫非是……”
“没错,这正是自碎练兵场的后果,练兵场一失,自我雕像也必然保不住,导致这辈子修为无法寸进;韩开看样子永远都要停留在将才阶段了,他的父亲当然会火冒三丈。”
“韩开为何自碎练兵场?”
“听说是在象棋大会之时,韩开挑衅苏弥天,立下了谁能在九鼎山取得更好的成绩,对方就必须自碎练兵场的赌约。”
“原来如此,我听说韩家大部分人都视苏仪为仇敌,韩开甘当先锋刁难苏弥天,如今前途尽毁,真乃报应。”
“不止如此,听闻棋会当日还有一人与苏弥天立下赌约,他怎么样了?”
“你是说那个来自衡州的杨君训?他在怂恿韩开立下赌约之后,立刻就吃了几天牢狱之苦,然后在一家客栈养伤,房门一步都不许出。”
“哼,自取其辱,我真想去看看,他听闻赌局失败会有什么反应?”
“这两人敢加害苏弥天,都是报应啊!”
众人聊完赌局一事,又有人发现了另一个话题。
“既然苏弥天赢下了赌局,也就是说,他的成绩比韩开要好一些?”
“一些?你太小看苏弥天了,项家早有流言传出,苏弥天可是登上了顶峰!而且他的成绩还超过了一众先贤,堪为史上第一人!”
“这消息是真的?”许多人神色凛然,眉宇间闪过一抹雀跃之色。
“不清楚,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等着问苏弥天真假了,没想到还没开口问,就发生了这种事。”
“若是真的,岂不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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