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仪的目光扫过众人的脸颊,由于人少了许多,几道熟悉的脸孔立刻跃入视线之中,包括剑梅斋的同窗宁采泉与保佳等人,都一脸好奇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远处,韩修竹也被众人簇拥着问长问短,韩双跟在他的后面,两兄弟时不时地抛来若有若无的目光,前者一脸好奇,后者霜色覆面、虎视眈眈,显然也对苏仪的试策内容感兴趣。
“苏弥天,你快说说呗,只要说个大概的解题思路让我们参考一下便可。”有人催促道。
“对啊,大家都是一个学院的同窗,不要藏私嘛。”
连珠炮弹一般的问题扑来,苏仪苦笑一声,他倒是不介意分享试策心得,反正也没什么秘密可言。
但当苏仪正欲开口说话时,却浑然间遭到一股无形的力量灌入,到了喉咙口的话转瞬间被推回了腹中,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语来。
“难道是封口令?先前那异象发生之后,连我都无法查看自己试策的内容,这也许是某种保密手段……虽然不知道为何保密,我应当慎言。”
想法落下,苏仪闭上了嘴,苦笑着摇了摇头。
见苏仪不说话了,众人疑云涌动,前方带路的仇英彦适时开了口。
“苏仪的试策尚存许多学术疑点,国院需要谨慎探讨,在得出结论之前,任何人不得透露其试策内容。”仇英彦的鼓角齐鸣在每个人的耳畔中回荡着。
众人都明智地选择了闭嘴,苏仪心中腹诽仇院事真是吹牛不打草稿,有疑点的试卷能被题为十筹吗?
但既然已经解围,他也懒得去寻根究底。
众人来到武校场,苏仪一看,场内面积之广阔,几乎有前世的四个田径场那般大小,长宽都是两倍有余,心中暗自咂舌,感叹真不愧是州院。
人们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原野上,激起碎霭无数。
周围的看台仍然是阶梯形状,近两千考生在东面的看台坐下,等待场内的工作人员布置考场。
武举第三天上午进行平射,下午进行步射,第四天则进行舞刀。
宽有五六十丈的武校场内,此刻用白线分割出了十多块长条形区域。
每个区域的起始点都有一道三丈宽、一尺多高的木制射击台,用栏杆隔出五个位置,可供相应人数同台射击。
又在每个位置的侧边弓架上,挂着强度不一的十多把长弓,箭囊中有十支锥箭。
而在每个射击台的前方,从五十步开始,在六十、七十……乃至一百二十步的距离分别摆放着一个箭靶,以微妙的距离错开,不会阻挡住考生看向后方箭靶的视线。
很明显,这样的布局让五名考生共享箭靶,可以有效刺激竞争心理,而且对集中力的要求又提上了一个台阶。
苏仪身后传来交头接耳声。
“五人一组,一次十组同台考试,会不会太乱啊?”
“以前我参加过院试,其实只要你集中精神,不管是五十人还是五百人一同考试,都跟只有自己一个人差不多。”
“嗯,能否集中注意力也是武试的一环,上次院试我就是被身旁一人的动作影响了心境,结果发挥失常导致落榜,不然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众人发出婉约的哄笑,苏仪在莞尔的同时,对武试也有了个具体的认知。
同时,苏仪注意到在武校场的最边缘处,似是随意摆放着一面箭靶,离射击台大约二百步左右;在场的考生都没有在乎它,但苏仪的心中却涌出一股异样的冲动来。
场地的布置进入尾声,一众州官坐在了场地边缘的裁判席上,仇英彦独自一人在射击台后方的空地上负手而立,他的瞳孔中映出了前方数百道箭靶,但视线又好似越过看台,瞟向遥远的天空。
趁着这片刻闲暇,苏仪左边的吴峡凑了过来,满面堆笑。
“嘿嘿,苏兄,你先前文试可是取得了和韩修竹一样好的成绩,有没有信心争魁首?武试估计能拿几筹?”吴峡还惦记着他的八千两银子。
这声询问落下,周围的百来位考生呼的一声齐齐转头,把好奇与兴奋的视线抛了过来。
苏仪想都不用想,就明白这些都是参加了赌局的人,对魁首的话题尤为敏感。
“咳咳,我会尽力争取合格的。”苏仪似答非答道,又把吴峡推了回去,使了个眼色。
吴峡也真不愧他精明小掌柜的称号,立刻意识到了什么,闭上了嘴。
几道若有若无的视线扫向苏仪的背影,随后又若无其事般移开,其中就有项承。
还没开始比赛,场内的气氛就已经黑云密布,剑拔弩张。
随后时辰一到,代表着考试开始的钟声响起,卢司教阔步走入场中,站到仇英彦身边,手持名簿,开始念诵名字,被念到的考生一一上场,站到射击台上。
平射的规则是九射七中某个距离的箭靶,就能取得相应的筹数,但每个位置的箭囊中却有十支箭,额外的一支是用于试射的。
第一位中年人率先拉响弓弦,一箭射中八十步开外的箭靶之后,点了点头,似是对自己的试射感到极为满意。
之后,无需任何信号,所有考生全都屏息凝神,注视着目标箭靶,开始了自己的试射。
场内响起成片的弓弦响声和箭锋敲击靶子的闷鸣,看台上却是万籁俱寂,即使有讨论声,众人也自觉地将音量压到了最低点,生怕影响场内众人的发挥,除此之外就只有卢司教的点名声响彻了。
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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